所以,長安需要安全。
一個安全的環境商人才愿意來,一個地方要發展,地方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這群朱家子弟就成了余令的首選。
他們對長安熟,人多,一個家族上萬人呢!
自已一上任就肩負著監管地方藩王的責任。
不說這些人都愿意跟著自已謀一口飯吃,就算十個男人里就只有一個。
那也是千把號人呢!
謝大牙和修允恪皺著眉頭按照軍戶殺敵的功勛來給大伙算錢。
在這群人里,除了如意和小肥,其余人都等于是雇傭的。
既然是雇傭做護衛,這個流程不能少。
哪怕大家都喊著沒必要,可余令的這條命令還是堅定的執行了下去。
一碼歸一碼,做人千萬不能把客氣當作理所當然。
誰不想手里有點錢,日子過得更舒坦些呢!
隨著活著的人站了起來,山道上的商隊又重新齊整了起來。
那些商隊的管事這次不敢“打秋風”了,親自前來表達謝意。
“謝意用嘴說就行?”
望著眼前這兇狠的沒邊的漢子,一管事笑道:
“我懂,我懂,心里的謝意要表達,諸位勇士的辛苦也要體恤,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莫要嫌棄!”
吳秀忠望著手里碎銀,皺著眉頭道:
“你們有十七個人!”
“哎呦,你看老朽這記性,這是我自已的心意,剩下的這才是我等的一點心意,小哥莫怪,莫怪!”
掂量著手里的一小包碎銀,吳秀忠笑道:
“這錢不是我們東家的意思,是小的替兄弟們自作主張。
按照規矩,你們跑了,東西是我們撿的,我這么說大人應該明白吧!”
望著單手握矛的吳秀忠,身后還有一個拿捶子的,管事瘋狂的點著頭。
“知道,知道!”
吳秀忠笑了,忽然道:
“不知道這位大人對人頭有沒有興趣,這可是山賊,是盜匪,是衙門通緝的犯人!”
“這位小哥怎么稱呼?”
“免貴姓吳。”
“借一步說話?”
“好!”
“吳小哥,實不相瞞,我家少爺三十好幾,學問一般,這些年一直在謀個差事,奈何沒有位置……”
吳秀忠聽不懂彎彎繞繞,但還是笑著迎合道:
“我懂……”
這年頭雖然皇帝不管事,朝政疲敝。
但能在外面跑的依舊不是那些小門小戶可以想象的事情。
這些人有的是送信的,有的是官員家的。
但無論他們背后是什么,這群人有錢是不能否認的。
袁萬里和林不見有些崩潰。
望著那些管事為了一顆人頭唾沫橫飛討價還價的樣子。
兩人覺得自已好像身處一個顛倒的世界。
兩人看的出來,這些人不是鏢行的人。
不是鏢行的,那就是商隊的管事,又或是官員家的管事。
如今這些人為了那幾顆腌臜的人頭吵得面紅耳赤。
因為他聽到了在這里買便宜,出去以后可以賺個差價……
他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茹讓總算把臉洗干凈了,望著余令道:
“令哥,好像忘了留活口,這群人是干什么的咱們都不知道!”
“什么人喝圣水呢?”
茹讓嘆了口氣,一想到長安也有這樣的一批人頓時覺得頭大。
望著那群討價還價的人,茹讓忍不住喃喃道:
“蘇懷瑾要是在這里就好了,可以多賣點錢,虧了,虧大了,虧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