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躲開那些稅收和勞役。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余令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人。
不換沒有辦法啊,官員不做事,他們替官員做事。
稅收的時候他們“腳踢淋尖”也就是百姓口中的踢斗。
他們一腳下去,百姓要多交近乎一半的糧食。
被他們踢下來的那部分糧食,他們自然是不會上交上去的。
這部分糧食都被他們據為已有了。
都說員外不干活就有糧食吃,但員外這個群體里還是有好人的。
這些衙役就別說了,因為身份低,辦起事來是怎么狠怎么來。
所以,衙門的這些衙役看著可憐,其實個個富得流油。
他們還懂官場的規矩,私下里與那些三教九流混在一起。
沒點勢力的人惹了他們,那就等于惹了活閻王。
很早之前余令就知道這些,余令是想管也管不了。
眼下終于坐上了這個位置,余令自然要管。
有為人的大義,也有自已的私心。
余令需要用最短的時間掌控長安。
只有如此,才能自保,才能應對今后可能會出現的各種造反者。
余令第一把火不是對官員下手,而是對長安里那些混子、痞子下手。
名字都想好了,叫做“掃黑除惡”。
吳知事聞言苦笑道:
“大人,咱們知府衙門里只有官員十七人,胥吏等百人許,而衙役有四百多人,這要把衙役都清退了豈不是……”
余令聞言笑道:
“你想說沒人干活了是么?”
吳知事點了點頭:
“是的!”
“衙役在我朝屬于力役,按照我朝律法規定每年都必須輪換。
我是長安人,不是外地官,你們的心思我都懂。”
“我可聽說衙門有個叫張三的,不知道從哪年開始當衙役,如今名字已經改成了張十二。
家里的宅院比我家都大!”
余令坐在冰涼的臺階上繼續道:
“這樣的衙役不止一個,聽說咱們知府身邊有個叫做劉叔的衙役。
是先前高知府眼前的紅人,他去地方縣衙里,縣令都要行禮呢!”
趙通判見吳知事面露難色,怕他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趕緊圓場道:
“大人,這都是坊間的謠言罷了!”
“是我在胡說咯?”
趙通判趕緊道:“下官不敢!”
余令笑了。
余令以為自已一開口這些人會立馬去做。
如今看來自已是想當然了,這是想和稀泥了,來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想好好地說話,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也罷,既然趙通判這么說了,那我就較個真,看看到底是我在胡說,還是確實是坊間的謠傳!”
幾個人聞言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如意!”
“少爺我在!”
“你現在出去把那個叫做劉叔的衙役請進來,我要問問那宅子到底是誰的,他若說不是他的,我道歉,宅子沒收!”
“是!”
余令說罷扭頭道:“肖五!”
“東家我也在!”
“你也跑一趟,你去把大嘴喊來,讓他多帶點人,趁著有時間索性把事情掰扯清楚,看看是我在胡說,還是確實有其事!”
隨著如意和肖五離開,趙通判知道要出大事了。
官場的事最怕較真,只要較真那真是沒有一個人是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