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笞和杖都是紫荊條做的,用來打溝子的。
訊杖則用紫荊木制作,可打溝子也可以用來打腿部!”
文六指望著地上趴著的那個人舔了舔嘴唇。
實話說來,他已經好些年沒有打別人溝子了。
練手的時候都是背著手打自已的溝子,打不同的地方來感受疼。
這樣打別人的時候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逼出口供。
當然,這并不是手藝最高超的表現。
很多三班衙役打人的時候容易把人打的血肉紛飛,不雅且不好看。
雖然有了震懾,但略顯粗魯。
文六指最擅長的就是將不雅的事情變得文雅起來。
文六指可以做到把人打死且不見血,溝子腫脹如圓球且不會有一絲鮮血滲出。
他這一手叫做“青門綠玉房”,也叫拍西瓜。
意思是屁股腫脹的如西瓜,顏色也如西瓜皮。
但只要輕輕劃開表皮,里面粘連著肉絲的血肉就如攪碎的西瓜瓤一樣。
吳知事見文六指來了,他痛苦的閉上眼睛,這家伙祖上是秦王府出來的。
“余大人,你也是讀書人,我們都是在衙門混口飯吃,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何一來就要行雷霆之法?”
“衙門里上上下下,衙役幾百人啊!”
余令笑了,這又開始來搞對立了。
“吳知事,你可是官員啊,你難道沒看到衙役成群結隊,如同惡霸橫行鄉里?
納稅的時候為了不讓他們踢一腳,百姓們還得先討好衙役,少的四五個銅板,多的八九十多個。
長安上上下下幾十萬人啊!”
“眼下你跟我說大家都是混口飯吃,若是混口飯吃我也不說什么了。
這些衙役仗著自已是知府衙門的,已經開始在喝血了,這是在以賤壓良啊!”
余令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門口,大聲道:
“能聽到我說話的互相通知一下,衙役來我這里集合,咱們一起來看個熱鬧!”
“文六指?”
“小人在!”
“這個劉叔交給你了,我要知道他的錢是怎么來的,需要多久?”
文六指看了一眼地上的劉衙役,望著這個“長安名人”咧嘴一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彎腰拱手道:
“大人,最多半炷香!”
余令看著趴在地上的劉衙役,低聲道:
“劉衙役,我說最后一句,只要你如實說錢是怎么來的,我保你的家人無事!”
見劉衙役不說話,余令站起身,淡淡道:“動手吧!”
文六指拿出最短的那根家伙事兒,低聲道:
“大人,打的時候罪人會屎尿橫流,要不要拉到大牢里去打,也免得大叫聲擾了清靜!”
“無妨!”
既然大人說無妨,文六指就不再多言。
磚石,破舊的木板,搭成了一個簡易的臺面,站在上面跳了跳,文六指笑道:
“叔,小侄無禮了,你是自已上來,還是我抱你上來?”
劉衙役此刻已經嚇癱了,他以為自已是一個人物。
直到今日他才發現,沒有了高知府,在衙門這些官員里……
他屁都不是一個。
“大人饒命,小的說,小的什么都說,小的只是他們的一條狗而已,他們拿大頭,小的拿小頭。”
“吳知事大人曾告訴小的,當了官,哪有靠俸祿活的,俸祿那么點錢,能養活個什么.....”
吳知事軟軟的倒在地上,他沒想到這個姓劉的這么沒骨氣,還沒打,什么都招了。
“大人,這是誣陷,這是誣陷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