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真的如余令說的那樣,這些錢花完了。
今后咋辦呢?
因為朝廷是真的沒錢,官員都在盯著皇帝的內帑。
“當然這也是我的第一種設想,第二種法子就是我會把這些錢分出一部分準備建立幾個屬于衙門的磚窯!”
袁萬里深吸一口氣:“衙門行商賈之事?”
余令見袁萬里詫異的望著自已,沒好氣道:
“不要一聽到做生意就這個樣子,人有好人壞人,商賈之事自然也有利弊!”
“一分價錢一分貨,只要不強買強賣,只要把優惠落到了實處,百姓能用到更便宜的磚,豈不是更好?”
“余令,你的膽子可真大!”
余令無奈的笑了笑:
“不是我膽子大,而是如今我實在沒法子了。
若是有法子,你覺得以我的性子能饒恕這些貪官污吏?”
余令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群人雖然可恨,但我眼下也離不了他們。
他們就是架子,架子不倒,我們才能站在上面縫縫補補,全殺了,那才是大亂子啊!”
“你到最后還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對吧!”
余令望著林不見點了點頭:
“在我這里沒有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這才是因果!”
林不見和袁萬里駭然的望著余令。
他們以為余令變了,沒有想到余令只是在忍著。
他在等他騰出手,只不過殺戮來的晚一點而已。
“聽說余同知是長安本地人是吧!”
余令笑了,知道這個問題自已遲早要面對的。
在大明律法里有著非常嚴格的籍貫回避制度。
雖然如今萬歷不管事,但這規定依舊在嚴格執行。
所有人都怕官員在自已籍貫所在地當官,尤其是那種實權官。
因為他可以利用親屬、宗族關系形成龐大的宗族勢力。
一旦這個勢力形成,這股力量無比恐怖。
如果不加以管制,極短的時間內,家族勢力就會形成門閥。
“二位怕是搞錯了,我是京城人,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不信二位可以去查戶籍啊,我一家三口都在呢!”
兩人聞言一愣。
這兩位哪里知道,余令的身份是王秀才在京城親自給作保上的戶籍,老爹親自按手印上的黃冊。
雖然回來余令也上戶籍了。
但在得知要見皇帝消息的傳來的那一刻起,余令的戶籍都被南宮給修改了。
余令不懂官場的門門道道。
他懂。
余令是他舉薦的人,他不能讓這么一件天大的好事因為戶籍,成了一件錯事。
余令要是去了外地……
誰給他賣煤啊!
再說了,余令可是自已人,人家東林黨能做,為什么自已就不能做?
長安的戶籍沒了,但京城的還在。
官員不管事,京城的黃冊并沒有按照規定三年一重新統計。
茹慈去給小老虎買鋪子的時候還順便給小老虎上了戶籍。
免費的,牙婆親自作保。
所以,余令如今就是京城人,地地道道且無可爭議。
被老爹賣掉又被小老虎買回來的宅子主人就是余令。
兩位御史狐疑地望著余令,片刻之后釋然了。
籍貫回避制度已經不重要了,南方那邊把這項政策都玩出花來了。
宗祠林立,已經在挑戰國朝根基了。
稅人家都敢不納了,自已這樣被外放的御史能做什么呢?
自已等人又何必盯著余令不放呢。
就目前看來余令還是不錯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好好的一個讀書人……
時刻想著殺人,殺心太重了,跟當初的洪武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