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心思的人……
做不出天怒人怨的惡事。
沈毅不知道劉敏寬總督怎么想,但沖出來的肖五確實嚇了他一大跳。
他和劉敏寬不熟,生怕因為肖五讓總督厭惡自己。
“總督請!”
“有心了!”
暖房坐定,感受著渾身的暖意。
望了望房梁上的煙熏痕跡,劉敏寬淡淡道:
“沈公,我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你信里說的和布政使說的不一樣!”
沈毅知道會是這么一個結果,聞言趕緊道:
“大人,其實這件事誰說的結果都不重要,誰對誰錯,只要去問一問長安百姓,富戶,秦王府,就水落石出了!”
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都督,沈毅淡淡道:
“長安賊匪才定,第二日布政使就匆忙離開,殺賊寇雖不是什么大事,但這卻是一件潑天的功勞!”
劉敏寬睜開眼,點了點頭。
他覺得沈毅這句話說得在理,功勞在眼前,若無虧心之事,絕不會拱手讓人。
就好比愛釣魚的人把魚釣上來了。
魚不要了,魚竿不要了?
他姜槐道還是個文人,最愛的就是軍功,最大的夢就是文武雙全。
“我見你在信里把一個叫做余令夸的很高。
知兵,知人,并舉薦他為武功衛一千戶,說說他吧!”
沈毅無奈的笑了笑:“大人,偏聽則暗!”
劉敏寬笑了,他覺得這沈毅是一個趣人。
自己才露出來一點不信任的意思,他就不說了,要讓自己親自去看。
望著低頭的沈毅,劉敏寬很羨慕。
自大明開國以來,宮里的內侍,或兇,或惡,或善......
但能出來的都能獨當一面,都機智過人,且心思剔透。
最難得的是辦事都很厲害,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
“說說他吧!”
“是,河套牧場的那場火是他放的,孛兒只斤家族死的人就是他燒死的,長安賊匪也是他親自帶隊平定的!”
“一個人?”
“燒帳篷的時候是三個人,燒牧場就他一個人。
所以河套那邊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是一個人做的,都認為是自己人!”
劉敏寬猛地睜開了眼:
“原來是他啊,我說那場火怎么那么的蹊蹺,孤身一人,這小子有膽色,這次長安也是他!”
“對,是他!”
“殺了多少?”
“除了婦孺,全死!”
劉敏寬聞言猛地坐直了身子,面露疑惑道:
“不對啊,我從武功衛所來,劉武德告訴我說只殺了一部分,跑了一部分,他截殺了一部分!”
沈毅聞言一愣。
尸體那么多人去抬,參與的人那么多,怎么會跑一部分?
難不成還有部分流寇慌不擇路的去搶衛所?
“長安這邊眾人見到的是全殺,除了婦孺!”
見沈毅目光堅定,劉敏寬知道這里一定有問題。
想著劉武德那支支吾吾的樣子,劉敏寬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那也是余令親自帶隊?”
“對,組織鄉勇,軍戶,他身先士卒!”
“讀書人?”
“對,讀書人!”
“學問如何?”
沈毅苦笑道:“學問一般,只考到了秀才,他說不考了,學問夠用了!”
劉敏寬笑了,開口道:
“如果他一個秀才做到這個地步,當得起你不遺余力的夸贊,罷了,明日我去看看他!”
“大人,這小子脾氣怪,說話難聽!”
劉敏寬呵呵一笑,隨后唏噓道:
“如果有能力脾氣怪才是對的,如果能力一般,脾氣還怪,那就是庸人一個!”
見劉敏寬已經有了歇息之意,沈毅趕緊道:
“大人,下官不懂軍伍上的事情,下官想問,如果一個部族由原來的不堪一擊,突然變的實力雄厚,這個有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