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走了,走的時候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余令是走了,城中的各種幫各種派卻莫名其妙的打了起來。
在他人的帶頭下,積怨已久的仇恨得到宣泄。
“都是從娘肚子里鉆出來的,憑什么你生來就高貴!”
蘇堤狀若猛虎,手中彎刀舞的飛起,所過之處叮當作響。
別看只是一個個小幫派的勢力之爭,每個人裝備卻是齊全。
自制的盾牌,自制的長矛,和劣質的鐵片彎刀……
“是啊,劉州老大說得對,都是從娘肚子里鉆出來的,憑什么你生來就高貴,都是一個身子跟著腦袋,干他娘的……”
“記住了,小爺叫劉州……”
蘇堤從巷子這頭殺到了那頭,氣勢很足。
可真要算起來那真是一個人都沒砍死,大家都不是傻子……
沒有人會傻到站在那里不動讓人砍。
蘇堤沖了過去,高喊了一句出來混的要講義氣,我們是兄弟......
在年長的人看來這句話可笑至極
可在十七八歲這個年紀,這些話那就是混街頭的臉面。
對沖開始,流血開始,血一出來,場面立刻就亂了。
先前還想著觀望,此刻不知道為什么就上了。
流血事件發生,狼騎立馬就來了。
戰馬呼嘯而過后,能站著的人沒有幾個,打馬而回,站著的人就徹底沒有了。
此刻只能看喘氣的還有幾個。
大明的等級森嚴,人與人之間好歹能搭上話,不會出現軍戶見了民戶要下跪。
在這歸化城內,等級的森嚴如叢林,是弱肉強食一詞的直接體現,土默特十二大部為尊,其余小族為基石。
至于漢人,那和奴仆的部族一樣。
而且下跪是家常便飯,這是十二大部奴役其他部族的方式。
(ps:下跪和跪拜不是一回事,《辭源》里有詳細的解釋,也順便解釋一下余令第一次見秦良玉那個問題!)
在這個十二部族眼里,身份低于他們的人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
別看元朝已經覆滅了,他們用的其實還是那一套。
蒙古人、色目人、漢人、南人……
作為三等的漢人可不全是漢人,而是原金朝統治下的漢人、契丹人、女真人、高麗人。
南人就是南宋的人。
之所以這么分,有很多原因。
袁御史說過這個問題,他說三等的漢人被人奴役習慣了,欺負他也不會反抗,好用,好管理。
(ps:螨清的文字獄本質也是奴役,他們也用了這種制度來統治百姓。)
在這歸化城混幫派的人就是最底層人的大混合。
戰馬過后幾乎沒有活人,他們習慣用暴力的手段來解決暴力。
望著揚長而去的狼騎,仇恨的目光卻沒有散去。
血腥讓他們狂熱的腦子恢復了思考能力,劉州之名被這些人死死地記在心里。
他們敬愛的幫主劉州此刻……
已經用積雪洗凈了臉,換了身行頭出了城。
歸化城的清晨開始流血,而城里的貴人還沒從熟睡中醒來。
五路臺吉家的仆人已經起來了。
仆役們開始從水井里面打水,燒水,把這一切準備好,家里的主人才會從睡夢中醒來。
開始他們人上人的一天。
“呀~呀呀~~呀呀呀~~~”
驚呼聲從府邸中響起,五路臺吉也從酣睡中被人吵醒。
起床氣頗大的五路臺吉紅著眼睛,他昨晚睡的很晚很晚。
“吵什么吵,我還沒死呢!”
臥房的門打開,管家提著水桶跑了進去,進來之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知道是怕還是激動,人都在發抖。
“臺吉,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