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功的人來了,這讓顧全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這種行為用余令的話來說就是你做出業績了,某個小領導知道了,想霸占業績,好在大領導面前露一下。
顧全知道這群人既然出手,肯定是要搶的。
他們只要張嘴了,要么頭破血流,要么狠狠地撕下一塊肉。
從宮里出來后顧全并沒有立刻的去洗澡休息,而是坐著轎子,靜悄悄的來到了蘇千戶的府邸面前。
一句我有瑾哥的信,讓皺著眉頭的門房彎下了腰。
客廳里,蘇家老爺子默默的看著兒子的親筆書信。
待看到兒子竟然做出這么大的功績后,蘇老爺子笑了,腦子里有了決斷。
“顧大監的意思是有人要搶功?”
顧全淡淡道:“他們已經來了,已經出手了!”
蘇老爺子聞言森然一笑,他知道顧全這是來拉幫手了。
可這種請求他不能拒絕,拒絕了,就等于把功勞拱手讓人。
“誰動我兒子的功勞,我就揭誰家的老底!”
顧全笑了,有了這句話,功勞就算穩了。
東廠,錦衣衛,外加三邊總督劉敏寬,誰要從這里搶功勞最輕也要崩碎一嘴牙。
劉敏寬一定會維護余令。
余令是他的人,歲賜使是他定下的,他三邊總督若是不維護余令,今后他要做事的時候,他還怎么服眾?
顧全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沓子信。
“這次跟著瑾哥的錦衣衛子弟一共二十七人,這里有二十七封家書,錦衣衛大人最熟,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蘇老爺子望著顧全,鄭重道:
“蘇家欠你一個人情!”
這真的是一個大人情,錦衣衛也并不是全部一體,有南鎮撫司和北鎮撫司,借著這些書信……
就能順理成章的拉一下關系了。
顧全笑著擺擺手,站起身道:
“我一閹人,無兒無女,欠不欠情都無妨,他日真老了,有口飯吃就行!”
“告辭!”
“慢走!”
待顧全走后,蘇老爺子淡淡道:
“鮮魚口街那間珠寶的地契明日給人送去,現在去把錦園收拾一下,我準備會客!”
老仆聞言頓了一下,期期艾艾道:
“老爺那鋪子真的給啊,那可是瑾哥最愛的鋪子,咱們老家的象牙,珠寶走的都是這個門路……”
“石頭腦袋,沒這個鋪子咱們家就不活了?”
“是,小的立刻去辦!”
天慢慢的黑了,蘇家也熱鬧了起來,蘇老爺坐在高位。
面對一眾官員誠心感謝,不停的抱拳回敬。
蘇老爺子知道,這個家已經可以放心的交給蘇懷瑾了。
為官之道難,為官之道也不難。
無非就是三句話。
和光同塵不露鋒芒,雨露均沾為平衡,花花轎子眾人抬為合作,眾人拾柴火焰才高。
如今,這三者瑾哥都具備了。
“諸位,實不相瞞,山西鎮總兵那邊已經派人來京了,不要臉的想從這群孩子手里把肉全拿走……”
陳默高老爺子聞言冷笑道:
“好啊,先前都是我們錦衣衛先吃肉,如今有人想從我們碗里拿吃肉,既然如此那也別怪我們不要臉了!”
“計將安出?”
“眾口鑠金,不是愛名聲么,老子就專門往他們心窩子上戳,老子就不信了,他們這些人是兩袖清風!”
“報復來的也快啊!”
“快,他娘的,都拿咱們兒子下手了,有啥招我都接著,看看是他們的嘴巴厲害,還是老子的陰招狠辣!”
這群錦衣衛的老油條可跟蘇懷瑾他們不一樣。
蘇懷瑾他們年輕,更多的時候是腦子一熱。
如今的這群長輩腦子不熱,里面裝的全是狠辣和陰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