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知道小老虎是想著朱由檢的。
不想是不可能的,他可是他親手養大的。
這才在家呆了幾天,他沒事的時候總會推開窗望著北方。
悶悶養的兩只大貓在天黑前她都會看回來了沒有。
家里的幾條狗在天黑的時候老爹都會數一下在外面還有沒有沒回來的。
如果沒回來的他就會站在門口吆喝起來。
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好在三月的好日子多,苦心大師挑了三個日子,好在這次老爹沒挑剔,老爹選了居中的一日子。
大喜之日定在三月十八。
媒人朱縣令故去,沒有一個合適的長者來做媒人。
茍老爺子還行,可他的眼睛不好,腿腳也不利索。
兩家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婚事,禮儀,當日的賓客問題都得兩家商議著來,這些事需要來回跑,他若是跑出個好歹來……
喜事怕是要糟糕。
苦心大師也行,可人家不愿意,說什么有違清規戒律。
到最后余令把目光看向了袁御史和林御史。
這兩人同意了。
別看這兩位平日冷冰冰的,說出來的話氣死人。
可在這個喜慶的日子二位也會說好聽的話,極高的文學修養讓他們說出來的話很不一般。
甜滴狠,甜滴狠。
親迎也就是迎親,把新娘子接回來的,這要去的人就很多,有徒步的,有拉車的,最后就是抬轎子的人。
抬轎可是苦力,轎子比人重,里面還要坐人,還要塞一些嫁妝。
最難的是,轎子從男方出發那刻起全程不能落地沾土。
就算停靠,也只能先讓人在地上鋪草席子,之后才能把轎子落到上面。
沒有席子腳夫就得脫鞋子,用鞋子墊在
抬轎子的人不好找,可對余令來說這種“苦力”最好找。
消息一放出一群人險些打了起來。
都說自已能吃苦,都說不忍心看著兄弟們吃苦,要去替他們代勞。
這活雖然費力,但喜錢也給的足。
錢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這個活兒露臉。
今后跟人閑諞的時候可以拍著胸脯子大聲的說夫人是他抬回來的。
這情誼可不一般。
這年月,這種等級差異極其嚴格的花轎只有嫡妻能坐。
若要納妾,雖然也能坐轎子,但這種八抬大轎想都別想。
三媒三書六禮八抬大轎的資格只有大婦獨享。
八抬大轎,抬的是大家閨秀,妾室的命還沒轎子值錢。
張初堯仗著自已輩分大,人講義氣,搶了一個名額。
隨后就被王不二給懟了回去,說他一張臉丑的像是炕糊了的鍋盔。
不知道的還以為千戶大人手底下沒人用呢!
張初堯要捶王不二。
王輔臣等人在挽袖子,張初堯覺得自已還是呆在家喝著茶迎客好。
自已最講義氣,這活兒就交給后輩吧,反正這活兒累,他們吃一回苦就明白自已是在為他們好。
修允恪,謝大牙,王輔臣等人想抬也抬不了。
他們現在是官員,余令沒囂張到讓官員給自已抬轎子。
這事要傳出去,這事得多招人恨,怕被人說到死。
到最后,王不二等人成了抬轎子的。
肖五混了一個徒步舉牌牌的。
好事成雙,和他并排走在一起的是小撿。
吳秀忠和朱存相混了一個拉陪嫁禮的活兒,他們早早的就去了茹家。
余令去找南宮居士沈毅了。
他的身份和地位做禮官最合適,也就是司儀的活兒。
這個時候的司儀可不是講講話,借著背景音樂給人催淚。
這個時候的司儀是管整個婚禮流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