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余令的邀請南宮很感動,余令的婚禮他都不打算來的。
他覺得余令現在官大了,他要學會“避嫌”!
“你真的就不在乎?”
余令擺擺手:“在乎有用么,在乎他們就不說了么,走走,家里缺個掌管諸事的禮官,沈公最合適,一定要幫我啊!”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找一個人閹人主持你的大婚?我身份不好,你就不怕污穢了你的喜氣!”
余令拉著沈毅的胳膊,大聲道:
“走了,走了,時間趕得太急了,什么閹人不閹人,只不過是一種活法罷了,至于喜氣,人去了才有喜氣。”
沈毅笑了。
如果當初家里有錢,自已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如果當初日子過得去,自已說不定也會好好地念書去考個功名。
“你確定要我來當你的禮官,你知道的,這不是一件小事!”
余令無奈道:
“沈公,你在萬歲爺面前也這么墨跡么?又或是你覺得余家的門楣太低了,你瞧不上,怕去了碰頭?”
“走吧!”
余令這邊缺人,茹家也缺人。
出閣禮需要新婦家母登出閣亭,為新婦行出閣禮,抿唇、家母梳頭、家母系纓、熏香等。
茹慈沒家母,這事一般人還不能代勞。
萬事有因果,誰要做了這個事,今后她就是余令和茹慈的長輩。
逢年過節必去不說,還要待她如生母。
秦郡王妃倒是想替茹慈來做出閣禮。
她雖然沒明說,但卻在茹家一直晃悠,等待著茹家開口。
只要茹家開口,她今后就能占兩家的便宜。
在道德層面她可以成為余令和茹慈的娘。
再把人想的惡毒些,她就能拿著這件事,打著茹家或是余家的旗號來做一些利好她的事情。
余令哪能讓比自已才大兩歲的小姑娘占自已這么大的便宜,直接找到了誦經念佛為先生祈福的師娘。
她去了茹家,秦郡王妃就再也沒出現過。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會過的出奇的快,一轉眼時間就到了。
在婚服和官服的選擇中,所有人都認為飛魚服最好看。
因為賜服必遵循“圖必有意,意必吉祥”!
飛魚服宮里御賜的物件,余令現在有兩件。
飛魚服的質量絕對不是市面上的絲織品可以比擬的。
好看不說,寓意那是一頂一的好。
茹慈被幾位嬸嬸擺弄著,別看這群婦人大字不識,但是對于婚禮中的大小事卻是無師自通。
今日是大喜日,她們要來給茹慈化妝。
妝容這方面男女都必須要有,要講究
"三白妝
"。
白粉打底、腮紅輕掃、唇脂點染,茹慈有誥命,妝容要突出莊重感。
唇脂顏色深淺還必須要和服飾搭配起來。
既要突出三白妝的莊重感,又要通過唇脂顏色深淺變化體現身份差異。
今日的茹慈頭戴翟冠,身穿大紅通袖袍。
這種裝束不僅象征著吉祥如意,還和誥命的服飾進行了搭配。
別人是努力和朝著誥命的服飾規格靠近。
一模一樣不好,違制了,不一樣也不好,凸顯不出喜慶。
茹慈就沒有顧慮,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穿。
望著銅鏡中的自已她有些失神。
閨房的物事都收拾好了,已經被抬去余家了,再回來自已就是客人。
下次回家就不是回家,是“回門”!
茹讓站在門口偷偷的看了一眼,眼眶又紅了。
這是一門好親事不假,可自已為什么卻開心不起來。
一轉眼,妹妹就要嫁人了。
在大門外,一大群的賓客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準備一會兒攔轎子,攔住新郎官,要朝著新郎要喜錢。
大明的婚禮雖然和唐宋不一樣,但也雜糅了大量唐、宋時期的婚慶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