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在安排離開之前的大小事。
麥子一天天的長大,抽穗,麥稈
望著田地里忙碌的百姓,望著遠處高大的城墻……
小老虎知道自已到了,回來了!
朱由檢望著水里巴掌大的荷葉,癡癡地望著在荷葉上蹲著的,一大一小的兩只青蛙,久久不肯挪目。
母妃死了,太子父親再也沒來了。
掖庭偷偷辦的事情,葬在哪里小高已經告訴自已了。
比人心還薄凉的西山。
可知道了又如何,太子父親怕皇爺爺知道把先前身邊的仆役全換了。
也斷了自已去拜祭的念想。
母妃好歹是一個淑女,她死了,整個皇城靜悄悄的。
就像是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玩物。
人走了,連一個簡單的喪禮都沒有。
朱由檢想把手里緊拽的石頭扔到水里。
可望著荷葉上的那一大一小的兩只青蛙,還是輕輕地松開了手,任憑手心的石子輕輕的落下。
殿門開了。
高起潛望著從門縫里進來,還悄悄的沖著自已比劃了一個噓聲手勢的小老虎羞愧的垂下腦袋。
小老虎掃了一眼那些陌生的面孔,笑容僵在臉上。
他本想給皇孫一個小小的驚喜。
為了這個驚喜他進入長安的時候還特意去了魚街,買了皇孫最愛吃的麥芽糖。
如今這宮里的氣氛讓小老虎覺得很不好。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朱由檢慢慢的回過頭。
發現是大伴回來了他咧著嘴笑了一下,木愣的眼眸里突然有了色彩。
他笑了一下,忽然咧嘴大聲嚎哭了起來:
“大伴,我娘死了,東宮的李進忠帶著掖庭的人把我娘抬走了,悄悄地安置在西山,大伴,我沒娘了!”
小老虎愣住了,輕輕地把食盒放在地上。
做完這些,小老虎轉身走到殿門前。
兩根十多斤重,棗木打造,用來對插鎖宮門的門閂被小老虎一一抽出。
高起潛腿肚子開始哆嗦,望著小老虎走來,高起潛忍不住道:
“承恩你聽我說,你先聽我說!”
小老虎自嘲的笑了笑:
“走的時候你是怎么答應我的,主子你都看不住,你還讓我聽你說,來接著!”
門閂扔了過去,高起潛單手接住。
雖然能接住,高起潛也自認自已武藝不差。
可在這宮里,在自已這一批內侍里,最能打的是方正化,今后最能打的也是他。
其次是小老虎。
至于自已高起潛,那就是一個半吊子的水平,文一般,武也一般。
跟王承恩打,他能把自已打死。
“劉淑女是怎么回事!”
高起潛嘴唇微張,不出聲說了個太子。
小老虎瞬間明白了,太子定是又受氣了,然后又來撒氣了。
先前還有自已安慰著,可再怎么安慰,那惡毒的話語卻比那鶴頂紅還毒。
劉淑女性子本來就弱,她怎么能抗的住。
“廢物!”
“皇孫救我!”
話音才剛落下高起潛就覺得自已屁股像是被潑了一盆熱油。
感受著這劇烈的疼痛,高起潛亡魂大冒,這是全力.....
“皇孫救我……”
朱由檢望著回來的小老虎,惴惴不安的心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見高起潛被一棒子敲到了水里,朱由檢趕緊道:
“大伴,我身邊只有你們兩個了!”
門閂停在高起潛的腦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