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話,人手準備了,后日就出發。
可在去年余家也說了,今后咱們的布匹他以市場價收購,贈予的不要!”
“還有呢?”
“令哥如今是大官了,他在長安給咱們準備了一排鋪子,今后咱們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將布匹運往長安了!”
“然后呢!”
保國撓了撓頭低聲道:
“令哥說以長安為什么板板,將賣布的大業鋪滿整個西北,剩下的小的不懂,他說夫人會懂!”
秦良玉笑了笑,她當然明白。
多一條商道,蜀錦就不只是賣給江浙之地,就可以不經過江浙商人的手直接把蜀錦賣到京城。
蜀道雖難,但秦、馬兩家等于騰出了一只手。
“保國,安排人手,發動百姓,山豬要狠狠的殺,不然等到秋季,咱們的糧食就是給山豬準備的!”
“是!”
秦良玉再次把目光鎖在了那一堆堆的土豆上。
想著余令信里寫著的各種吃法,秦良玉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倒是一個會吃的。
土豆的豐收讓秦、馬兩家喜氣洋洋。
有了這些,就等于手里有了力量,有了力量才能在四周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戳瞎那一雙雙的眼睛。
……
長安的大雨還是來了,到處都在罵賊老天。
這幾年的老天確實賊,需要雨的時候一丁點不下,不需要水的時候它又瘋狂地下。
夏收秋收沒了水,那不是干旱是什么。
在這場大雨里,秦王府塬上的麥地受災最重。
雖然搶收了一大半,但還是沒來得及,沒收的那部分倒在了地里。
看熱鬧的比心疼的多。
這一切只能說是秦王府咎由自取。
哪怕現在的秦郡王朱存樞做的很好,非常支持朱家人自食其力,并給予幫助。
可前幾任的秦王府造的孽太多了,傷了人心。
長安百姓是純樸,但純樸這個問題不能一概而論。
百姓并不都是那么的淳樸善良,他們是人,也有自已的小心思。
不知道哪個秦王沒有給麥客工錢,還把要錢的打了半死后……
自那以后,哪怕麥客沒活干,哪怕秦王府開出的工錢誘人,也沒有人敢去給他們割麥子。
出力了,沒錢就認了,還挨打。
這活兒誰敢去。
當然,這僅是秦王府朱家人仗著身份做的惡事里面的一個。
其余的就不要說了,根本說不完。
養一個好名聲需要好多年,但擁有一個壞名聲只需要做錯一件事。
秦王府的朱家人做錯的還不只是一件事。
面對欲言又止的朱存相,余令背著魚竿出了門。
衙門派出去的搶收官員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有受災的,但不是那么嚴重。
村民鄰里互幫糧食從地里搶出來了。
望著離開的余令,朱存相嘆了口氣準備回去復命。
余令這個樣子明顯是不管了,想想也能理解。
余令為什么要幫,余令跟部分朱家人有恩情,和秦王府卻是涇渭分明。
這些年,余令只去過一次秦王府,還是為了去接朱清霖。
望著余令背著魚竿也來了,蘇懷瑾指了指身旁:
“樹杈往前一丈,我打了酒糟窩,你在那里釣,釣不到別惱,你敢往窩子里扔石頭,我把你扔下去。”
“釣魚你也不吃,為什么還這么愛!”
蘇懷瑾懶得搭理余令,對這種不愛釣魚的人講釣魚的樂趣,比對牛彈琴還難。
這樣的人還不能說,說多了人扔石頭不說,還用震天雷炸魚。
所以,對待余令這樣的釣魚人,得用一種法子讓他的腦子不往這邊想。
只要余令安靜,自已就能釣到大魚。
“八月去京城注意一下!”
“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