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連成片的土豆,悶悶再次祈禱它們快些長大。
這樣自己就能快些去京城。
臨到離別時余令才覺得事情竟然有那么多的。
自己竟然有那么多的事情沒安排完,自己竟然不舍得走。
比如眼前的書院。
書院的構造很簡單,圍墻,大院子,九間學堂,每個學堂都有兩個大大的窗戶,屋子里空蕩蕩的。
課桌什么的都沒有。
不是余令不去做這些,而是衙門實在沒錢。
初階段的打算就是草墊子,沙盤,先生,等到有錢了再慢慢的添加。
這些急不來的。
雖然現在的稅錢有了增長,但這些錢是要給官員,衙役,巡邏人員發工錢的。
每個人身后都是一家子,不給錢,他們一定會想法子去搞錢。
“令哥,這次真的不用我跟著一起去么,長安這邊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我手里的活兒可以交給秀忠來!”
余令搖了搖頭:
“不行,你若走了我才不放心,無論什么時候咱們家就該留個退路,而且南山里面你最熟悉!”
趙不器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令哥跟自己說這些那真是把自己當作親人來看。
全家老小的都托付給了自己,這是多大的信任。
“那個沒皮的光頭我已經“放走了”!”
“他信了”
“這些年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人壞了,心也壞了。
當他偶然得知他經歷的一切都是他所為時,人就變了,有了奔頭,也不喊著要自殺了。”
余令聞言點了點頭。
他偷偷的去見過那個叫做慧生的教徒。
怎么說呢,文六指都快要把他折騰死了,他竟然不恨文六指。
他甚至對文六指頭產生了依賴。
這絕對不是在委曲求全,而是真的如此。
他甚至認為文六指是他的救命恩人,對文六指言聽計從。
可惜余令不懂心理學。
在后世的心理學上這個癥狀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受害人對傷害自己的人產生好感,是人面對死亡威脅時候自我保護。
如今的慧生被洗腦了。
他認為他兄弟的死,他所受的苦都是姜槐道所造成的,他要找姜槐道復仇,為死去的人復仇。
“令哥,長安還有他們的人,要不要”
見趙不器伸手抹了抹脖子,余令搖了搖頭。
只要天底下有不如意的人,有被官吏欺負的百姓,這群人根本就殺不絕。
他們會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說到底最后還是為了他自己的私欲。
這群人時時刻刻都在。
這群人腦子活,懂得變通且沒有底線。
元朝時他們的口號要復宋,獲得了一大批的宋朝遺臣支持。
如今是大明的天下,他們去了草原,喊著要復元,成了俺答可汗的座上賓。
余令還知道,等到清朝當權他們就會反清復明。
這群人特別喜歡搞事,誰當權就反誰,根本就殺不絕。
余令覺得自己要走了,就先不要搭理他們,家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鬼知道這群瘋子被逼急了會做些什么。
“只要他們不鬧事,就不管他們!”
趙不器雖然不懂令哥在做什么打算,但他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是自己的腦子可以想的明白的。
自己的任務是看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