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死了,鄭貴妃的人親自杖斃的。
余令以為自已的手段已經算是比較狠了,等到鄭貴妃的人來了,余令才知道什么叫做狠,什么叫做冷漠。
黃土塞滿嘴,之后被杖斃!
杖刑是打屁股和打背多一些,這鄭貴妃派來的人指著用木杖的根部砸腦袋。
一處囟門位,兩下左右太陽穴。
手段干脆又利索。
這不是來行刑的,這倒像是來滅口的。
雖然是在打德全,余令覺得這是在殺雞給東廠所有的猴來看,也包括自已。
打的血淋淋的時候那太監給了自已一包茶葉,然后一直盯著自已看。
“我臉上有花么?”
“余大人少年英明,文武之才乃我大明少有之俊杰,對了,這該死的奴沒亂說什么吧,說了,大人可不要信啊!”
余令笑了笑:“我怎么會信呢,不信你問問他們!”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聽說大人的妹子也回京城了,貴妃聽后開心呢,說要見見她,大人,這可是難得的恩寵!”
余令覺得自已笑有點僵。
這生活在宮里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糊弄的。
前一句讓自已不要信,這一句提到了悶悶,這算是用自已的妹妹來威脅自已么?
這是在告誡自已注意家里人么?
這是在說如果自已的嘴巴亂說,他要對自已家人出手么?
“小妹性子淘氣!”
“余大人哪里話,淘氣才是天真爛漫,大人的妹子真要讓貴妃開心了,一樁天賜的姻緣就來了,大人可依靠著……”
望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余令笑了,熟悉余令的吳墨陽趕緊上前。
“哎呀呀,這人真不禁打,這才打了幾棍子啊,這都死了,屎尿都出來了,快,快,抬走,抬走……”
吳墨陽的臺階好像沒有用。
這個太監不知道是真的不會說話,還是真的以為靠著鄭貴妃就可以為所欲為。
又或許是來故意挑釁的。
“大人的妹子怕是到了出嫁的年紀吧!”
吳墨陽深吸一口氣,忍不住道:
“貴妃讓你來傳話送禮的,不是讓你來給人說親的,這位公公,這話也是貴妃讓你說的?”
見有人插話,這內侍不屑的看了吳墨陽一眼,笑道:
“咱家這不是為了余大人好么,他那妹子……”
吳墨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余令這個人性子是有缺憾的,家人是他最大的短板。
別說對他家人出手,這個念頭最好不要有。
如今,這該死的太監,他憑什么把一個朝廷官員親妹子的婚事掛在嘴邊。
瑾哥和余令關系這么好都不敢開口,他一個內侍憑什么敢的啊?
人余家長輩不開口,沒放出風聲,你一外人怎么敢的?
這么大大咧咧的直接說,把人家悶悶當成什么了?
這他娘的真是在找死。
余令已經出手了,重重地一拳砸在這內侍的胸骨上。
這一拳好重的力道,打的這內侍渾身啪啪作響。
“你為我好?你覺得你也配?”
余令獰笑著欺身跟上,揪著順公公的頭發照臉就是一拳。
鼻子塌了,牙也掉了,小順子腦子還是懵的,怎么自已突然就挨打了呢?
沒等他反應過來,臉上又挨了一拳。
疼痛這才傳來,順公公發出凄厲的喊叫。
余令松開手,順公公軟綿綿的落下,余令的三拳已經要了他的半條命!
“我的妹子要你操心么,我需要你為我好,你當你是我爹?”
余令獰笑著抬腳踏下,痛呼夾雜著骨裂聲。
劇痛襲來,順公公再也扛不住,吐出一口血,昏死了過去。
余令再次抓起他的頭發……
吳墨陽知道余令這是要下死手了,撲過來死死地抱住余令,然后扭頭沖著呆呆的肖五怒吼道:
“大傻五,你還在發什么呆?”
見肖五慌忙跑來,吳墨陽望著不停吐血的順公公氣不打一處來,他這是在逼著余令發怒然后殺人。
吳墨陽忍不住怒罵道:
“你他娘也是一個傻子,你他娘的活該,一個跑腿的說什么為別人好,你他娘的有資格嗎?
他是山君,是老虎啊,老虎啊,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你不知道么……”
“守心,夠了,夠了,人不能死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