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余守心就是顯眼包!”
蘇懷瑾嘆了口氣:
“吳墨陽你去招呼幾個千戶把人聚起來,我去找我岳丈大人批錢,咱們不能比東廠差!”
“好嘞,支棱起來!”
錦衣衛也開始了,他們雖然不懂什么是魚水情,但東廠有的他們也必須要有。
余令抄先輩們的作業。
錦衣衛抄余令的作業。
在城中浴池的一處暖閣里。
中書舍人左光斗,戶科給事中楊漣,四十一年入閣為相方從哲,孫承宗,錢謙益等聚在了一起。
“余令這一次一共殺了十三人!”
楊漣看了一眼幾人繼續道:“因為這十三人而牽連的人多達六百多人,他余令沒根基就不怕給自已招禍么?”
“你欣賞他?”
左光斗看了一眼楊漣淡淡道:
“談不上欣賞不欣賞,只要是為民,敢殺惡,這樣的官員我都喜歡,這樣做事干脆的人你不喜歡么?”
楊漣一愣,突然想到左光斗的過往,低下頭看杯中茶葉起伏。
萬歷三十五年,左光斗御史,巡視京城,繳獲假印七十余枚,查出假官一百余人,因他而死的有三百人。
“可他是閹黨!”
左光斗無奈道:“是啊,多好的人一個人,怎么就是閹黨呢?”
“稚繩,你的看法呢!”
孫承宗朝著方從哲拱拱手后輕聲道:
“無論錯誤大小,無論何事,最輕的處罰就是抄家,下官覺得非君子所為,手段過于酷烈,殺伐太重。”
錢謙益睜開眼,淡淡道:
“殺窺視國本的鄭氏惡人錯了嗎?”
孫承宗笑了笑:“受之,我就事論事,沒說對錯。”
方從哲望著錢謙益,現在市面上都傳言余令和他是至交好友,一起共浴不說,余令還請教詩詞。
“受之,聽說余令寫了一首詩,好么?”
錢謙益瞥了眼眾人,知道這是在糾結自已和余令過于親熱一事。
可自已根本就解釋不清楚,說了別人也不信。
如今自已都有昵稱了,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自已有個昵稱叫做涼涼。
說句內心話,錢謙益不反感涼涼。
歷史上張先因為“山抹微云,天粘衰草”被蘇軾稱為“山抹微云君”。
大家溫庭筠被友人稱為“溫八叉”和“溫鐘馗”。
宋祁官做到了宰相,人家給他起外號紅杏宰相他不也沒惱。
涼涼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
唯一不好的的就是不知道余令因何而起,他想問,又有些不好意思。
錢謙益覺得應該是余令知道自已在勘校出《列子·湯問》。
因為在《列子·湯問》里有小兒辯日,其中一句:日初出滄滄涼涼……
至于掃雪……
掃雪那事自已能拒絕么,若是自已那一日走了,指不定有什么污言穢語出來。
那一日,那么多雙眼睛。
別說自已了,就算是皇帝來了,他也得拿著掃把掃。
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已,錢謙益輕輕咳嗽一聲,緩緩道: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好不好你們說吧!”
楊漣一愣,忍不住道:
“他作的,這詩他寫的?他一閹黨能寫出如此剛正不阿的詩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