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聽聞?”
楊漣被錢謙益嗆了一口,又低下了頭。
不是怕錢謙益,而是錢謙益在詩詞一道的成就是公認的高。
而且錢謙益的藏書不是只為收藏,他是真的看。
他錢謙益認為這些沒問題,那自然是沒問題。
再說了,旁邊還有一個孫承宗,人家是萬歷三十二年一甲第二名,也就是榜眼。
孫承宗見大家都望著自已,趕緊道:
“我曾和余令有過短暫的相處,他這個人頗有機智,數年未見偶得妙筆也說不準,今日我們也不是來討論詩詞的。”
方從哲點了點頭,接著道:
“臣子彈劾余令殺伐過重一事我們不摻和,他鄭氏那一幫子愛怎么鬧就怎么鬧,我們不搭腔!”
怕有人不聽,方從哲趕緊道:
“從多方匯聚消息來看,這些年死在余令手里,或因余令而死的人不下于五千人,這人掛著讀書人的皮,骨子里卻全是刀劍!”
“他這樣的人就算是踩死一只螞蟻都會用全力!”
錢謙益點了點頭:
“我也同意,東廠錦衣衛雖然討厭,但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惹余令的好,殺了這么多人余令,他的手段不一般!”
楊漣聞言冷笑道:“他是閹黨,我們避讓,等著東廠做大,然后來找我們的麻煩!”
“惹不起!”
楊漣望著錢謙益道:“你和余令是至交,我知道!”
望著渾身都冒著正氣的楊漣,錢謙益實在沒法。
深吸一口氣,錢謙益只得把始末認認真真的講了一遍。
待眾人知道京城最近洶涌的浪潮是余令的所作所為后,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沉默了。
每個人都在想,如果自已是鄭家,如果自已面對這些,自已可有破解之法。
想了半天,眾人都沒開口,大家都發現根本就沒法破解,讀書人傳播可控制,可去解釋。
可百姓間的閑言碎語該如何解釋?
在京城的百姓眼里,衙門里的官員,只要不是他們認識的官員,那都是貪官污吏。
別說去跟這些百姓解釋了,他們先入為主都認為你是錯的,把嘴皮子說破都沒用。
那是越描越黑,那些婦人一定會說,不是你做的,你為什么要解釋?
你若不解釋,他們一定會說,看吧,就是他干的,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
見大家都不說話,錢謙益開口道:
“我沒胡說,他的那個什么方案給我看了,提前跟我打招呼讓我別下手,所以都是真的.....”
眾人抬起頭,再次看向了錢謙益,這是關系不好?
關系不好的人會把行事計劃隨便給人看!
楊漣還想說話,這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一小廝直接就鉆了進來。
“何事?”
“老爺,大批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進來了!”
“誰領頭!”
“新到的千戶余大人領頭!”
眾人心頭咯噔一下。
要說不怕那是假的,因為他們今日商談的就是要不要跟著其他臣子彈劾余令。
沒想到正主,竟然來了。
錢謙益見眾人齊齊的望著自已,無奈道:“我明白,我去見他,你們快些離開!”
“辛苦!”
“有勞!”
“受之受苦!”
“凉凉,是我守心,你在幾號雅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