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好的念頭猛地爬上了心頭,這狗日的要拱自已的寶貝疙瘩。
“你喜歡我妹子?”
盧象升不敢看余令的眼睛。
他都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在心虛什么。
他也不認為自已的鑌鐵大刀砍不了余令的長刀。
他余令武藝不凡,自已的大刀也不是白練的。
可不知為什么,他就是怕,如同做賊被抓了的那種害怕。
可問題是自已也沒有做賊,也沒偷東西。
“我要走了,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我沒聾,這話你剛才說了,我聽到了,我問你的話你趕緊回答!”
盧象升搖了搖頭,壓低嗓門道:
“這么多人都在,你可不敢胡說,傳出去了可不好,你這個哥哥怎么一點都不為妹妹考慮!”
余令狐疑的望著盧象升,忍不住道:“什么時候離開?”
“后日!”
“這邊你都弄好了?”
盧象升聞言輕輕嘆了口氣:
“哪敢說什么都弄好了,只能說有認識的人,真到了考試的事情還是得靠自已!”
“今年恩科你都不考么?”
盧象升搖了搖頭,忽然看著余令笑道:
“我知道你會考,我也祝你一定高中,這次帶來的一部分禮物就當恭賀了!”
余令笑了笑,忽然道:“真想和你比斗一番啊!”
盧象升大喜:“今日我有空!”
“如意!”
余令喊罷,咧嘴大笑道:
“我今日沒空,我要準備考試了,讓如意來跟你打你看如何,你若覺得不好,肖五也行!”
盧象升頗為無奈。
余令這是哪里要跟自已比試,這是來看自已路子深淺的。
一旦自已和那什么如意、肖五交手了,余令一定會緊隨其后。
自已練的是重兵器,很容易被人看出路數。
“算了,我也沒空,走了!”
望著一步三回頭,時不時扭頭看院子,仿佛有什么寶貝丟在了這里的盧象升,余令突然開口道:
“陜西八大怪你知道么!”
“啥?”
“板凳不坐蹲起來,房子半邊蓋,姑娘不對外,帕帕頭上戴,面條像褲帶,鍋盔像鍋蓋,油潑辣子一道菜,秦腔不唱吼起來!”
盧象升轉身笑道:“奇怪的習俗!”
余令看著盧象升淡淡道:“我妹子沒定親!”
盧象升不笑了,拔腿就跑,頭也不回。
余令嘆了口氣,直覺是對的。
可問題是不是有些兒戲,悶悶和他好像也沒見過幾面吧,一見鐘情?
余令準備和妹妹談一下,她若覺得好,余令覺得也可以。
盧家的根基在南邊,盧家還有錢。
就算自已這個外來者阻擋不了螨蟲,南方說實話比北方好一些。
盧家也不全缺錢,真要成了妹妹也不用吃苦。
雖這么想,余令的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在長安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這事,王榆晚的二哥余令挺喜歡,有膽子,拿著叉子殺了好幾個敵人。
王家也有意,可悶悶不喜歡。
不喜歡的理由是王榆晚二哥的臉太方了。
在胡思亂想中天色暗了下來,大門小小的開了一條縫,悶悶小心的順著縫鉆了進來,然后輕輕地朝著臥房走去。
“回來了!”
悶悶身子一抖,趕緊道:
“哥,不是我墨嘰,是今日黑的晚!”
“我今日見到了盧象升,他后日就要離開了!”
悶悶聞言肉眼可見的失落了起來。
余令嘆了口氣,自已又不是木頭疙瘩,都這樣了,自已還有什么不懂的。
“不二把水燒好了,記得泡個腳,早些睡!”
這一晚,余家小院的兩盞燈久久未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