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所見的大多數刀設計不同,雁翎刀看起來更寬,刀刃的角度也更小,可砍殺,也可以刺。
宮里出來的雁翎刀相當考究。
護手上面鍍銀裝飾,刀柄為鋄金的柄,就整體來看,狀如大雁的翎毛,是一個非常大的刀種。
像繡春刀,但又不是一回事,比繡春刀好看。
今日是殿試的大日子,悶悶親自給哥哥挽發,發型依舊沒多大變化,依舊是道髻,俗稱道士頭。
也就是余令經常念叨的丸子頭。
“哥,昨日大家都把要買的東西買好了,東西也收拾妥當了,聽人說殿試結束還有瓊林宴,你不參加么?”
“瓊林宴比不上咱們家的年夜飯。”
悶悶聞言開心了,京城她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原本還有個秋千可以坐一會兒,院子雖不大也能來回走動。
如今,衣食住行都在這個不大的屋舍里。
“那妹妹就提前祝哥哥為鼎甲,文采驚人,力壓眾人,哪怕不中狀元,那最起碼也是一個榜眼……”
“停停,腦子疼。”
“那妹妹等哥哥回來,然后我們回家看爹去!”
“好!”
余令騎著馬離開,今日要去參加最后一場考試,也是最沒壓力的一場考試。
無論成績的好壞都是進士。
算是走一個天子門生的過場。
按照以往,這場考試皇帝是出題人和閱卷人。
在大明其實變化也不大,可自從嘉靖后期開始,皇帝有時連儀式也不出席。
也就是說皇帝已經不看考上的殿試答卷了。
策試題均由翰林院和內閣等文臣擬定,至于進士名次的排列,也變成了由內閣和讀卷官決定。
讀卷官非常重要,通常都是皇帝指定的。
因為讀卷官的職責就是評判殿試考生文章好壞的人。
嘉靖還好,皇帝雖然不參加殿試,但會指派讀卷官。
如今不行了,萬歷指派誰,誰就會被攻擊,要么是人品,要么是德行。
這些人可以不管手中的大事,可以一直吵,一直吵到皇帝退步,鬧到由內閣來指定人選。
鬧到如今這個地步,讀卷官就變成了東林,浙黨,昆黨等人文臣群體角力的地方。
斗來斗去都是他們的人。
別看派系分明,但對皇帝他們可都是只有一個稱呼,文人。
歷年考試的名單余令也看了,南方學子最多。
他們基數多被選擇的多,只要進了朝堂,成了官員,那都是自己人。
至于派系,那就是另一回事。
自從看了名單,再加上小老虎所補充的,余令說不出一句好話來。
“球員”是南人居多,裁判也是南人出來的考官,至于出題的官員還是他們。
怎么玩?
球員,裁判,官員都是自己人,這怎么玩?
如果皇帝“不守禮制,乾綱獨斷”也是可行的。
錢謙益就是最鮮明的例子。
聽說他該是萬歷三十八年的狀元的,因為皇帝不喜歡東林人,打回了內閣的排名。
他就成了個第三。
可這種情況“十不一二”,少之又少。
不守禮制是四個字,可這四個字在群臣的口誅筆伐之下就能讓皇帝下不來臺。
就有不怕死的御史拿著祖宗制度死諫,不遵守就是不孝。
不孝這兩字太沉了。
文華殿里當“吉祥物”的太子和太孫等候著學子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