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一眼眾人,余令忽然大笑道:
“開始了,今日開始,攻守易形了!”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戰馬開始狂奔,沒有旗號,連大旗都沒有。
所有人明白,隊長就是自已的旗號,跟著隊長就行。
隊長的任務也簡單,跟著大隊長就行了。
找羊的阿達木覺得老天要下雨了,因為他似乎聽到了雷聲。
他看了看天,天上有漫天的星星。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瘋狂的往高處跑。
等到跑到高處,在影影錯錯的微光里,他看到一條黑色的龍,等發現“雷聲”是戰馬的馬蹄聲后他開始往回跑。
等他的大聲呼喊讓更多的人警惕開始聚集時,馬蹄聲停止了。
等所有人有些疑惑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一伙人突然從夜色里蹦了出來,然后嘶吼著朝著自已沖了過來。
“敵襲,敵襲……”
雙方距離只有三十步的時候火銃聲響起。
隨后,五顏六色的煙花如天降祥云般對著那密密麻麻的帳篷亂射。
帳篷被點燃,大火燃起……
一騎馬的人朝著人群沖來,王輔臣平淡的出手,抖了抖長槍,騎在馬上的人重重地跌落在地。
火銃又響起,整齊且密集……
舉著刀沖來的那群人頓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胸口,剛才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不對,不是一下……
是同時被扎好多下。
猶豫一下,他們舉著刀繼續沖,跑著跑著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們不懂自已為什么會流那么多的汗。
身子越來越粘!
這個念頭還沒落下,劇痛開始襲來,不是一處痛,是好多地方疼。
自已身邊的兄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滿臉鮮血,臉上好些個小洞洞。
戰場沒有猶豫的時間。
余令這次來就是來殺人的,就是來捏軟柿子試驗火器和打法的。
火器第一輪打完,身后的長槍兵開始進攻。
“平舉~刺!”
他的吼聲剛落罷,盾牌就是猛地一抖,他沒料到夜色里被自已襲擊的這個部族還有聽聲辨位的弓射高手。
“收,平舉,再刺……”
“陽哥,右側有弓手,約莫五十步......”
舉著大盾的隊長的嘶吼聲入耳,身后的長矛機械的執行命令。
哪怕夜色朦朧,哪怕看不清敵人的臉……
這半年以來的不斷訓練,在這一刻見血了。
長矛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麻布,鮮血順著桿子往下滑,然后被麻布吸收,有效的防止包漿的把手濕滑。
“刺!”
著火的帳篷越來越多,天都被照亮了。
眾人借著火光也慢慢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
余令淡定的收起長槍,望著還想爬起來對自已出手的他又來一下。
這一次出行,余令用的是老爹的武器,有點沉,有些不習慣。
“大隊長聽令,三小隊為一組,組成梅花陣絞殺,可以動用震天雷,記住可以動用震天雷,殺……”
隨著隊形的變化,半柱香不到,這個兩千多人的營地被殺穿。
王輔臣吆喝了一聲,全軍在變陣,后軍變前軍回頭又殺了回來。
余令覺得這個方式有點像犁地。
速把亥部的首領渾身發抖。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打法,也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他都不知道這群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個照面就把營地殺穿。
“變陣,五人一隊,小隊變小梅花陣!”
這個陣形一出,隊伍里傳來如釋重負的發泄般的大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