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覺得這個事情好玩,見這個叫做任翰的學子要走,余令大方道:
“跑腿辛苦,一會兒自已去牽匹馬吧!”
任翰笑了。
他本是翰林院的一小吏,平日的工作就是端茶倒水整理各種書籍,日子不說多好,湊合一下能過。
他是年輕人,他和所有年輕人一樣喜歡馬,喜歡好馬。
一匹戰馬,沒有任何年輕人能拒絕。
他在翰林院工作,這是一份很不錯的工作,別看是小吏,出門在外大家見了都是以禮相待。
可俸祿不怎么高。
月俸祿三兩銀子左右。
在京城,一匹河州馬的朝廷售價為?十兩銀子,這個價格其實不高,但這個價格很多人買不到。
至于西域馬,草原馬……
這兩個地方的馬就更貴一些,官方售價為?十五兩銀子左右。
這個價格同樣買不到,和你有錢沒錢關系不大。
朝廷的售價是這些,不代表你可以買得到。
余大人帶回來的是戰馬……
戰馬的價格就不是十幾二十兩的價格了,馬也是分等級了。
戰馬雖然不是寶馬,但好東西它就是好東西的,是改變不了的。
如今,自已圓夢了,還是戰馬!
任翰喜滋滋的走了,他決定,為了這匹馬,為了余大人的大方,他也要把這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躬身離開后他朝著軍營走去。
營地里,徐大樹唾沫橫飛。
在出發前還有些畏戰的他,如今像是換了一個人,很是大方的讓人看他的戰獲。
一大坨金子。
朱大嘴是個識貨的。
他雖然不知道金子能賣多少錢,但那么一大坨,朱大嘴覺得徐大樹這狗日的發達了,娶媳婦的夢不是夢了。
“我就不懂了,這金子怎么就落到我的頭上了……”
王輔臣知道金子為什么落在他的身上,草原部族逐水草而居,貴重物品需要隨身攜帶,以便遷徙。
金子,珊瑚,寶石在草原部族里是身份的象征。
所以,在搜集戰獲的時候就會很方便,除了馬牛羊這些活物,那些貴重的他們都帶在身上。
謝大牙想把人頭舉起來。
突然想起人頭被那個什么總兵拿走了,辨認身份之后就會記軍功。
謝大牙不想要軍功,也不想當官。
他就想要錢。
他是從衛所被“淘汰”到余令身邊的,在衛所里連個大頭兵都當不好,真要進了官場,他覺得自已會死的很快。
除非官位在長安,但只要當官,他絕對回不到長安。
思來想去他準備賣掉,有錢了托令哥走關系捐一個官身。
這樣的話自已的兒子今后讀書也不至于受人輕視。
官衙里……
廣寧衛總兵望著案子上的人頭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速把亥小部就這么沒了,他余令是怎么做到的?
“大人,確定了,就是速把亥部!”
“這個離我們這里多遠?”
“回大人,這個部族不遠,離我們也就一百多里地,屬于炒花五大部族下的一個小部,當年劫掠咱們馬市的就有他們。”
廣寧衛總兵不說話了。
這個事情沒處理過,因為近二十多年來大明都是一直安安穩穩的和草原做生意,從未見做生意把人腦袋拎回來了。
這是頭一回。
永寧總兵沒想通余令是怎么做到的。
速把亥部的“老大”翁吉剌特部也沒有想通這事到底是誰做的。
事發的第三日翁吉剌特部來人了。
等到他們看清楚眼前的慘狀后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
一顆顆的腦袋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河道邊。
望著污水流入河道……
所有人的臉色在變,也就是說下游的水已經不能吃了,再吃會死人了。
不光死人,牲畜都活不了,好狠的手段,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