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花部的韃子來了!”
韃子來了,急促的鼓聲響起,前一刻還熱熱鬧鬧的廣寧城十字大街,一盞茶的時間不到街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余令望著遠處那道緩緩逼來的黑線笑了。
雖不知道勢力他們實力如何,但這把黑云壓城城欲摧這句詩詞理解很好,壓迫感滿滿,很嚇人。
余令背著手走下了城墻,朝議事的牙堂走去。
“比我想的還要著急,我本想讓草原找不到一條干凈的河流,讓所有人都敢靠近長城百里,沒想到你們竟然這么沉不住氣。”
廣寧為牙堂里氣氛低迷的嚇人。
所有將領都注視著余令。
所有人都明白,如果不是余令出去“做生意”,草原的韃子是不會來的。
就算來,那也是冬日來。
大家憤怒的注視著余令來表達心里的不滿,大家都很明智的沒有開口。
大家不是怕余令,沒有根基的余令沒有什么好怕的。
大家怕的是坐在余令身邊喝茶的那個人。
沉默了好一會的呂瀚文抬起了頭,掃了眾人一眼,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怨天尤人是沒有任何用的。
“全軍準備,備戰!”
余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拱手道:
“久在屋檐下,得諸位庇佑,今賊人來襲,讓我這個客人來退敵如何!”
“大言不慚!”
錢謙益聞言皺起眉頭,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不是傻就是蠢。
這個時候不該商量對策來退敵么?
“是么?”
“是的,韃子人數約莫六千人,你們客軍三千人,我們戰馬不如他們,人數不如他們,退敵,難道用嘴來退敵?”
余令笑了笑忍不住道:
“誰告訴你將士沒有別人的多就打不了仗了,霍去病的八百就把匈奴殺穿,我三千秦人也行!”
牙堂傳來了哄笑聲。
聽說余令是狀元,這果然是讀書人,把自己比作冠軍侯了,真的以為滅了兩個小部族就天下無敵了?
余令握著雁翎刀,笑道:
“賭不賭?”
站在門檻處的王輔臣眼睛亮了,他喜歡賭,他發現自己先前賭的太小。
真要賭,余令才是賭王。
把這些年余令做的事情掰開來看,余令做的每一件大事都是在賭命。
“怎么賭?”
“韃子若是進攻,爾等幫我掠陣,我來教你們仗該如何打,我贏了,我要你們廣寧衛的火藥一萬斤!”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呂瀚文望著余令,余令也在看他,伸手虛壓,哄笑聲緩緩停歇。
呂瀚文緩緩站起身,淡淡道:“軍中無戲言!”
“下令吧!”
余令朝著眾人拱拱手后扶著刀道:“好好看,機會難得!”
……
玄鳥旗升起,肖五筆直的站在那里,三個人圍著他,幫著他穿甲,從頭到腳全覆蓋。
隨后一柄巨大的砍刀放到肖五手心。
肖五拄著大刀站在旗下。
“五爺,扛旗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大旗不能倒啊!”
面盔下的肖五甕聲甕氣道:
“我又不傻,用的著一直說么,當年我去草原的時候你還在種地呢?”
大樹聞言,氣的手一哆嗦。
在肖五身后還有一排全身著甲的壯漢。
這些漢子都是從礦工里面挑出來的,年輕,身材高大,力氣也大,在軍中吃的也是最好的。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大軍沖他們也沖,唯一任務就是大旗不能倒。
看好大旗就是他們的使命。
營地中三千人的隊形開始變化,跟八百人的出去殺敵的隊形不一樣。
如今是二百親衛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