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去京城領誥命了……”
茹慈的出行在長安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是誥命,但不妨礙眾人去羨慕。
大家其實真的什么都不懂,只記得在說書人那里聽過。
說書人把醒木一拍,夾著嗓子學那婦人說話的口氣,一聲冷喝震人心魄。
“小小七品官,也敢審我誥命夫人?”
一句話,把那縣令嚇得顫顫兢兢,然后在誥命夫人的周旋之下,某某被冤枉的人沉冤昭雪。
聽故事的人也長吐一口大氣,覺得暢快至極。
說書人口中的場景就是無數婦人心目中的夢。
雖不知道誥命夫人的權力到底有多大,但并不妨礙大家去羨慕。
誰都希望自己能成為人上人。
眾人羨慕茹慈,卻鮮有人知道茹慈這次去京城其實是當“人質”的,榮耀是表面,背后卻是讓人心酸的猜忌。
如今長安茶樓生意好的要命。
那些談生意的人進進出出,茶水不值錢,值錢的是雅間,是環境。
青樓也建好了,如今到了起名字的時候了,準備年底開業。
這玩意雖然讓人忍不住啐一口,但這茶樓和即將開業的青樓養活了一大批人。
茹慈要出行了,青樓開業的盛況估摸著是看不到了。
今日上街的茹慈準備買些禮物給大爺。
京城里其實沒有多少的親朋。
蘇家算一個,茹慈知道這屬于自家高攀了,吳家算一個,吳墨陽和大郎玩的好。
真要算親人,譚家應該是外姓里唯一的一家。
譚家老爺子和老爹一起殺過人,一起拼過命。
雖不同姓,但這種一起拼過命的交情比同姓親戚還要親。
這些家得去拜會,不能讓人覺得余家忘了本。
譚伯長也想回,也做好了準備,但自從收到譚百戶的信后他就不準備回了。
譚百戶要辭官了,辭官了后就會來長安照顧兩個小孫子,如今正在處理京城的一些產業。
譚百戶不看好京城的風氣。
在新皇即將登基的這個時刻,他準備離開,他有點害怕。
夏收的長安城里全是人。
黃土的路面只要人一多,感覺哪里都是灰,成衣鋪子的伙計每隔一會就要去拍打一下售賣的衣衫。
茹慈看了一圈,發現流民還是多。
衙役忙得腳不沾地,只要是生人面孔張口就問辦戶籍了沒。
如果沒趕緊去辦,辦了的會有一個牌牌。
掛脖子上,掛腰上都行。
衙門這么做那都是被逼的,不把人口統計清楚,就不斷的有案件發生。
雖然這么做并不能徹底的解決。
卻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案件的發生。
去年的一批流民已經安置了,這群人發了一筆“戰爭財”。
因為要做盔甲,要打造武器,要研磨各種藥粉等,找了很多流民去做事。
挖礦,打鐵,磚窯,煤場等諸多地方都擠滿了人。
豐厚的工錢就別想了,不餓死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
人多了,長安的商業好像更發達了。
去年的遼東的征兵余令花了好多錢,好多無家可歸的人因為做工獲得了他們來長安的第一筆錢。
活著就要花錢。
他們是逃難來的,錢主要花在“衣食住”上面。
花錢的人多了,各種貨物的需求一下子就大了起來,官道上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
貨物需求大了,商家不得不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