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汁也是糧食做的,浪費糧食小心天打雷劈……”
“知道了夫人!”
片刻之后,斷斷續續的干嘔聲傳來!
張初堯終于懂了余令當初為什么笑著說的那句話了,什么走的時候店家問吳秀忠要碗錢。
什么明明要了半碗,走的時候卻是滿碗了……
張初堯想倒掉,奈何夫人發話了,這是糧食,浪費糧食要天打雷劈的。
捏著鼻子,張初堯一飲而盡。
“嘔~~~”
張初堯使勁的拍打著胸口,過了好一會兒才壓了下去,緩了過來的張初堯咬著牙,低聲怒吼道:
“吳秀忠,我要扒了你的屁!”
要扒皮吳秀忠皮的還不止一個。
蜀道三,蜀道二,蜀道一,這兄妹三人都咬牙切齒地毒咒發誓了。
駱駝擔們滿意的走了。
他們決定明日多準備些,再來這里,豆汁利潤大.....
這一次的生意賺的錢相當于過去兩天。
大戶果然是大戶,不還價,只要求做的干凈,量大就行。
他們走了,也把這里來了個大戶的消息傳了出去。
挑著擔子賣菜的人來了,那些探頭探腦的三教九流的人也來了。
他們做的就是訛人的活兒,想試試這家是什么來路。
又瘦了一圈的小撿出門了……
他從后門出,圍著宅子轉了一圈,然后他身后就躺了一地的流痞。
他雖然不在街頭上混了,但不代表他不會打人。
為了立威,他下手賊狠。
等他關上大門回到府里,外面又來了一群流痞,這群人手拿棍棒,按住剛才被打的人就是一頓毒打。
他們的這一頓打,這群人最起碼得養好幾個月。
京城余家大門緊閉,眾人根本就不管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天慢慢的黑了,廚房有了火,大宅子里有了煙火氣。
等到天黑下來,京城也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盡管是要守孝百日,城中時不時有城衛騎著馬呼嘯而過,八大胡同等風月場所沒有了燈火。
可是…...
可在那些私宅里,依舊是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達官顯貴們聚在一起,不敢起絲竹之樂怕被人聽見,他們就以雙手作喝。
歌姬壓著嗓子,唱著節奏鮮明的喜樂,薄紗下潔白的身子若隱若現!
沒有人會在乎皇帝的死去。
他們只在乎自己過得快不快樂!
倒是那些深宮的宮女、內侍,望著棺槨時不時的掉眼淚。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死了,宮里的人也要換了。
如今大殿的這些人怕是要看皇陵了。
看皇陵也算好的,就怕不明不白的死了。
先前在養心殿服侍皇帝的那批人,昨日已經被全部打殺。
殺人的人說是奉了新皇的命令。
可所有人都知道,下達殺人命令的是鄭貴妃,來殺人的也是鄭貴妃那邊的人。
殺人需要理由。
他們的理由是沒有照顧好先皇。
這個殺人的理由比無賴還無賴,無法反駁,反正先皇死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一介奴仆哪有資格說話。
如今的宮城內……
先皇愛用的那一排人被殺的差不多,剩下沒死的,想活的開始選擇站隊了。
在生死面前,他們很自然的選擇鄭貴妃。
宮里在死人,鄭家也在死人。
鄭貴妃賴在乾清宮不走已經好多天了,太子要登基為帝。
朝中的臣子已經看不下去了,這種行為是貪得無厭了。
所以,有人出手了。
最先倒霉的就是鄭家的生意,在短短的兩日之內,過往所有跟鄭家合作的商鋪全部都跟他家斷了關系。
鄭家的錢路被斷。
文人出手就是文雅,做完了這一招后再去問鄭貴妃搬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