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不為所動,她依舊不肯挪動。
群臣也失去了耐心,他們認為這是在阻礙太子當皇帝。
所以,從今日開始鄭家就開始死人了。
開始的時候是買菜的管家,好好地出門,回來的時候吐血不止。
吐著吐著就死了。
仵作來了,指著死者胸口的一個紅點說管家是被一個鋒利的銳器刺進了心腹,臟器受了傷不斷出血導致的死亡。
具體是真是假需要開尸。
管家的兒子不愿自己的父親臨死前還要被人開膛破肚。
仵作走了,在仵作走后不久,上街買棺木的管家兒子也死了。
死狀一模一樣!
事情并沒有結束,貴妃的侄兒鄭養性在自己的臥房里突然發現了火藥。
雖然并沒有引線等點燃裝置。
可這個東西的出現卻讓鄭養性頭皮發麻。
鄭養性突然發現自己真是高看了自己,自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結果這才交手就一敗涂地。
他知道是朝中的那群人指使人做的,可他不知道是誰,想報復都報復不回去。
皇莊那邊六萬多銀錢不見了還沒查到眉目。
如今家里開始死人了,自己的臥房竟然出現了火藥,這種手段讓鄭養性驚恐不已。
生死真的就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就在他想著下一步要怎么做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信里的內容簡單且直白,搬出乾清宮,收起當皇太后的心思,保鄭氏一族的榮華富貴。
若繼續冥頑不靈……
別說當皇太后了,九族可能就不保了。
鄭養性進宮了,他要把這些事情傳達給貴妃,請她來定奪。
鄭養性雖然驕傲自大,但也不蠢。
他明白,這爭的哪是什么貴妃該住在哪里……
移宮不僅是簡單住所變更,一旦挪動,它也象征著鄭氏一族在朝廷特權喪失,鄭家失勢了。
萬歷的棺槨前青煙裊裊,朱常洛和朱由校靜靜地跪坐在那里。
“父親,不該把內帑全部用出去的!”
朱常洛笑了笑,低下頭喃喃道:
“你父親我是宮女所生,群臣選擇我是因為我無勢無根基且不討喜!”
“把錢花了,咱們就徹底沒辦法了!”
朱常洛抬起頭望著自己兒子忽然道:
“這錢不花出去,你覺得他們會出手對付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不走,你覺得這宮里能安生?”
“交換?”
“算是吧,我們吃虧,他們以為我傻,以為我什么都不會……”
朱由校望著棺槨喃喃道:
“以后怎么辦呢?”
朱常洛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辦,他所經歷的史書上有,可史書上有的他們也會。
剩下的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常洛幽幽一嘆:“是啊,以后怎么辦呢,以后怎么辦呢?”
屋檐傳來沙沙的脆響聲,密集的像是蠶在啃食桑葉的聲音。
寒氣落下了,王安輕輕給朱常洛披上御寒的衣衫。
“王安是下雨了么?”
“回爺的話,沒下雨,下的是雪子,挺大的!”
朱常洛站起身走到殿外,伸出了手。
他突然想到被打入冷宮哭瞎雙眼的娘,她最怕的就是每年的冬日。
“洛兒啊,娘冷,下次來看娘能給娘帶來個褥子么......”
“洛兒啊,娘看不見了,也不知道我兒多高了.....”
“洛兒啊,娘的洛兒啊....”
望著手心快速融化的雪子,朱常洛面容突然猙獰了起來,死死地咬著牙,宛若蚊蠅道:
“你害死了我娘,我怎么能放過你呢?”
“你也該嘗嘗冷宮里是什么滋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