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有戰馬,說不定有希望。
可望著這崎嶇不平的河道,望著抬不起來的胳膊,他心里很清楚.....
若是轉身跑,那將徹底的完蛋。
藏在遠處林子里的葉赫部族人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的。
本想把河谷地作為大明人的葬身地,沒想到卻是自己的了。
善戰的秦人,韌性十足的白桿軍,雙強聯手碰上了建奴人。
這一刻的建奴已經慌了,他們沒料到這群人竟然如此悍勇,他們的火銃會裝填的這么快.....
戰場上的心慌就是泄氣。
在戰場上,在拼命的時候人其實是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了,腦子里除了殺就是殺!
王輔臣那邊已經結束了,他帶著人開始朝著余令這邊匯聚。
火銃聲還在響,一縷縷的黑煙就是一根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白桿軍腰間的腦袋越來越多。
秦趙月嘴巴越咧越大,他真是愛死了建奴的發型了,兩個鞭子互相纏繞,腦袋就可以掛在脖子上。
雖然腰上也可以很掛,但數量有限,掛在脖子上還能護胸。
有的建奴開始跑了,他們也是人,他們也害怕。
跑得人余令這邊也不去追,恐懼需要傳播,需要告訴赫圖阿拉城的漢人和降將。
建奴不是不可戰勝。
瓜爾佳·圖賴知道自己完了,望著越來越多的大明人聚集了過來,他拔出了腰刀。
漢狗有人敢自戕為國而死,自己大金也可以的!
“你到底是誰!”
余令收起長槍,拔出雁翎刀笑道:
“有人叫我余令,有人叫我余守心,我希望你稱呼我為余山君!”
“原來你就是余令!”
說罷,瓜爾佳·圖賴就準備動手自殺,一支箭矢襲來,精準的將他的舉刀的手臂釘在肩膀上。
余令猛的揮刀,如意彎腰,揪著辮子提起了腦袋。
“趙不器,有活口么?”
“有幾個!”
“帶過來,我想請他們帶幾句話回去!”
天晴了,太陽緩緩升起,赫圖阿拉城城門開了,數十位落魄至極的斥候瘋狂的朝著城里的某處跑去。
戰馬跟著他們,馬背上,一具無頭尸僵硬的趴在那里,空洞洞的脖頸仿佛一張猙獰的大嘴,冷冷的看著所有注視他的人。
青樓上的王鐸望著馬背上的尸體笑了,費英東的兒子死了,陳默高應該是逃出去了。
五十七歲的費英東望著兒子殘缺的尸體,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雪地里。
費英東倒了,努爾哈赤來了,皇太極來了,八旗的旗主們都來了。
“誰殺的!”
“回大汗,大明客軍首領余令,他讓小的帶句話!”
“說!”
“奴不敢!”
“朕讓你說,一字不改的說!”
“他說,他說,老野豬,聽說你的兒子很多,下次別派別人了,讓皇太極去吧,他也,他也.....”
“什么?”
“也這么送回來!”
“他還說,說借咱們的頭顱,立一個大大的京觀....”
皇太極朝扭頭淡淡道:“鰲拜!”
“貝勒爺吩咐!”
“護主不利,傳播恐慌,去吧!”
鰲拜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無頭尸,他摟著剛才傳話的人往遠處走去。
“余令,余令,余令你殺我族人,等著我鰲拜來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