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望著余令伸出來手,春哥以為是大明的禮儀,懵懂地伸出手。
兩個人握了握手,簡單的契約達成。
春哥走了,趙不器也跟著一起離開。
春哥的族人終于有了一個家,隨著他們的到來,肖五的眼睛猛地一亮,摸了摸口袋,眼光又黯淡了下去。
因為沒錢!
就這么大的一會會,春哥的形象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又或許是為了跟奴兒劃清界限。
他把辮子剪了,還給自己刮了一個光頭。
余令覺得陳默高應該來看看,他回來后總是因為自己是一個光頭而自卑。
如今可以不用自卑了。
因為有人和他一樣是個光頭了。
余令不知道,陳默高現在不自卑了。
……
他現在逢人就說,他沒頭發不是不孝,而是救火的時候被火燒的。
這么一說,效果斐然,別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宮里的事情做完了,噦鸞宮失火的事情還沒結束。
這個時候陳默高才知道這朝廷里真是什么人都有。
竟然有臣子反對李選侍從乾清宮移走。
他們說什么“選侍投繯,其女投井”,“皇八妹入井誰憐,未亡人雉經莫訴”......
這是在說朱由校沒有孝道。
朱由校知道這些人要做什么,也只說了一句話。
“朕令停選侍封號,以慰圣母在天之靈……”
這句直白的說來,就是朕不同意李選侍為皇后,尤其是下一句的以慰圣母在天之靈。
這句的意思是說……
我不同意是因為我要告慰我母親的在天之靈。
另一個意思是說,就算我殺了李選侍,我也是在給自己母親復仇。
為母親復仇難道不是孝道么?
關于這場火是人為的,還是真的失火已經不重要了。
沒有人知道在這場大火熄滅后,朱由校終于從兒時那段不堪回首,難以忘懷的,悲傷往事中走了出來。
“忠賢?”
“奴在!”
“你看朕做的這折疊床好不好?”
“陛下所做,獨一無二!”
朱由校拍了拍手,笑道:“去,給余家送去!”
魏忠賢點了點頭:“是!”
魏忠賢覺得現在的皇帝自己看不透了,他都不知道余令什么時候和皇帝有了關系。
“乳母?”
客氏聞言,笑著走了過來,拍了拍皇帝身上的木屑,笑道:
“陛下你說!”
“乳母,最近你受累下,多走動走動,把先前那些遭受排擠的宮女內侍統計出來,記住,不要濫竽充數之人!”
客氏認真的點了點頭:“記著了!”
“去吧!”
宮里又安靜了,朱由校望著擺在面前兩顆木球忽然笑了起來。
伸手撥弄了一下,木球滾動起來!
朱由校望著木球咯咯的笑出了聲。
“生孩子哪有娘不遭罪的,是啊,生孩子哪有娘不遭罪的……”
“當皇帝就跟做這木工一樣,一步都不能錯.....”
“拉一幫,穩一幫,殺一幫,拉一幫,再殺一幫,最后留一幫……”
“嘿嘿,藝術活,跟做木工一樣都是藝術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