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看著八戒打量自己頭頂的視線,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腦袋,又對玄奘伸出了手:“和尚,金箍呢?”
玄奘這才將一個金箍遞給了他,眼見著六耳戴上了金箍,玄奘點了點頭。
嗯,戴上金箍的,才是他的猴兒。
八戒見狀,暗自搖了搖頭。
罷了,愛誰誰吧!
人家當師父的都沒說啥,他又何必多言呢?
很快,清風和明月也接受了現實,這哥倆哭喪著一張臉,也沒了之前囂張恣意的模樣,霜打的茄子一般。
原先,師父的寵愛就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如今師父遠在彌羅宮聽講‘混元道果’,他們哥倆一身的修為法力也盡數失靈。
好在玄奘一行人沒準備刁難他們,只八戒在跟他倆對上視線的時候,會明晃晃地給一記白眼。
連那個沙悟凈煮素齋的時候,也給他倆各帶了一碗。
顔悟靈買來的饅頭,也分了他們幾個。
雖是沒有吃飯的胃口,可封了法力的他們與凡人無異,這會兒不吃晚些肚子肯定會餓。
屆時若再吵鬧,怕是要被丟下了,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哥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了一口饅頭,心里委屈的更甚。
他倆活了一千多年,就沒吃過這么難吃的饅頭。
“這遇見事兒了不能慌,先把肚子吃飽了才是正經的。”八戒一抹嘴巴,將空鍋遞還給了沙僧:“老沙,手藝見長啊!”
沙悟凈接過鍋子干笑了笑就準備帶去溪水邊刷洗一番。
“別啊,讓他們去。”八戒攔住了老沙,指向清風、明月說:“師父一介凡人有取經大任在身,仙子和猴哥有法術可護大家周全的,老沙是做飯弄齋的,我老豬是給白牛馬牽繩的,這兩個倒是成了吃白食的了!若是連點小事都做不得,要你們何用?”
清風和明月被八戒說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他們在五莊觀的時候,干過最累的活也不過是幫師父泡個茶,收拾收拾棋局書籍,哪里干過這糟踐人的苦差事。
偏生,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頭,這會兒也只能一臉憋屈地收拾著鍋碗去了溪邊清洗。
“既然悟靈仙子和那猴子還有法術在,清潔幾個碗碟也不過是掐個決的事情!”清風一邊清洗一邊低聲嘟囔道:“何必折騰我們哥倆!”
“就是!要我看就那豬頭事多!”明月也跟著碎碎念著:“等咱們回了五莊觀,我定要告訴師父去!”
說著說著,明月就哽咽起來了。
“你哭什么?”清風轉頭看他。
“我想師父了。”明月抿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著圈圈。
若是師父在,哪里會舍得讓他們受這委屈!
清風原先不覺得有什么,聽明月這樣說,也覺得鼻梁有些酸澀,他匆匆移開視線望向溪水,就瞧見他和明月都頂著一張小花臉,趕忙拉著明月往溪水里瞧。
明月低頭去看,立即破涕為笑,鼻下擠出了好大一個鼻涕泡。
瞧見這一幕,清風笑得更大聲了。
那笑聲遠遠傳回來,八戒嘖了一聲:“你們剛還說我語氣不好,欺負了他們,瞧瞧他們這會兒笑得多開心啊,哪里是我欺負了他們,分明是他們自己愛玩水,老豬給了他們這么一個好差事,他們合該感謝咱才是!”
“二師兄,你少說幾句。”沙悟凈輕拍了八戒的手臂一下。
八戒哼唧一聲扭過身子去,反正他沒錯,是那兩個小童張牙舞爪地惹人嫌。
玄奘見他這樣,也只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