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夸女菩薩長得好看,還夸出錯來了?師父,你看他!”八戒被通臂兇了一句,扭著身子滿臉委屈。
“你們休要胡鬧,莫要嚇到施主。”玄奘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這才上前躬身一拜:“三位施主,貧僧這廂有禮了。”
“長老。”那老兩口點頭應下,在聽玄奘自報家門之后,便也好客地將玄奘三人請回家中小坐,便于招待。
畢竟這荒郊野嶺能瞧見個人也不容易。
說是家中,卻實在寒酸了些。
屋頂上的窟窿尚未補好,院門也是嘎吱作響,似乎風一吹便要斷掉。
八戒左瞧瞧右看看,心中生疑小聲問:“這家人還說招待咱,就這門戶……拿啥招待啊?”
“呆子!休要胡言亂語,哪怕只是一粒米,一瓢水,皆是善念。”通臂雙手合十,一副虔誠模樣。
“嘖。”八戒翻了個白眼,認出眼前這個【猴哥】是哪一個了。
最無趣的那一個!
“長老,小院雖破但也能勉強入住,等這陣子閑暇下來,我就準備四處補補。”老漢笑呵呵說:“別看老漢我如今上了年歲,年輕時可是出了名的獵戶。”
“原是獵戶,難怪敢居住在此處?”玄奘點了點頭又問:“不知此地是何處啊?”
那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為難一笑,對著玄奘搖了搖頭。
“怎么?你們這里是藏了金子還是藏了銀子?連地名都說不得?還怕人來搶不成?”八戒不懂。
“您誤會了,我們不是說不得,而是實在說不清楚啊!”老漢重重嘆了一口氣,老婆子直搖頭,那年輕貌美的閨女也跟著紅了眼眶。
“老人家,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玄奘問起。
“難言之隱到算不上,只是這事兒實在蹊蹺。”老漢說:“我們原是住在獅駝國的。”
“哦?獅駝國?”這地方通臂熟啊:“靈山腳下的獅駝國?”
“您知道?”聽見通臂這個這個地方,老漢一家便立即眼睛一亮道:“對對對,我們就是住在靈山腳下的獅駝國!”
“那獅駝國到此路途遙遠,你們怎么會……”通臂面上滿是不解。
“老漢我啊,自祖上便是獅駝國的獵戶,世代住在山里頭,只是到我這一代人丁單薄,就只得了這么一個女兒,自幼便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嬌慣得她見血就暈風吹就倒。”
老漢輕嘆一口氣,那閨女也跟著垂下頭紅了兩頰,更顯柔美嬌俏。
“我呢,也不舍得她做那辛苦營生,知道長此以往也不是個法子,就托人在城里找了個差事,是給城隍廟守夜掃撒的,我家老婆子有一手縫補的好手藝,我家閨女也隨了她,一手巧繡女紅有口皆碑。”老漢怕玄奘師徒不懂還補了一句:“獅駝國上下敬三清四御,拜土地城隍,即便是廟里守夜,也是個難搶的好活計。
好在我做過獵戶,有一把子力氣,年輕的時候還救過城隍廟的廟祝,那老道說我們一家與道有緣,是要多幫襯,這美差就落我頭上了。
我變賣了些虎皮家當,倒也湊了些銀兩,在城里看好了房子,不日就要搬過去了。
誰知三日前,突然起了一陣大風,將咱們這一家三口全都吹到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鬼地方來了。
早知如此,倒真不如早些搬過去,也省了遭惹這份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