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在方寸山拜見過須菩提老祖之后,便去找顔悟靈的同門轉贈禮物,順便顯擺他的大鼓,又連吃帶拿的耍了好一陣兒,之后才美滋滋地哼著歌兒乘著風往遠去了。
“如今仙子在跟弟弟修煉術法,我是去找那個極其欣賞我太白金星玩呢,還是去廣寒宮找玉兔玩呢,要不去地府探望我那些老舊識好像也不錯?”鼓再一次為自己的好人緣而感慨:“朋友太多了也麻煩,都不知道該去找誰玩了!”
鼓正猶豫著,便瞧見一道金光乍現,緊接著文殊菩薩從金光中緩緩走出,面帶微笑:“鼓,你可認得貧僧?”
“你?”鼓繞著文殊菩薩轉了兩圈搖頭說:“不認得,你是哪個?”
“不認得也無妨。”文殊上下打量著鼓,丑是丑了些,但瞧著是個腳程快的,還是燭龍大尊的長子,身上指不定還有燭龍大尊旁的法寶,收為坐騎倒也不是不行。
“你有事兒啊?”鼓歪著頭看著文殊。
“阿彌陀佛,貧僧不忍見你被人欺騙奴役,特來度你過苦海、踏正途,早登極樂。”文殊菩薩面帶微笑款款而談:“不分罪業深淺,皆可回頭。
迷與悟只在一念之間,覺悟自性即是皈依。”
“聽不懂。”鼓瞪著一雙燈籠大的眼睛,茫然地看著文殊。
“《法華經》中云‘譬如長者,有一子舍父逃逝,久住他國。父每念子,知子愚癡貧苦,方便誘引,令歸家門。’”文殊引用故事典故,見鼓仍然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便進一步解釋說:“佛如慈父,以善巧方便接引眾生,無論曾如何迷失,佛門始終敞開。”
“你想當我父?”鼓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非也,”文殊搖了搖頭:“你父乃是燭龍大尊,無人能替。”
聽見文殊沒有要當自己父親的意思,鼓歪著頭問:“那你到底要說啥,要么講我聽得懂的,要么你就別講了。”
文殊見鼓這般蠢頓長嘆一口氣繼續說:“佛祖憐你心性拙,唯恐你被悟靈仙子欺騙,故而派貧僧度你入佛門。
鼓,你本是燭龍之子,前途一片光明,一時行將就錯方誤入虛無之境,經由地藏王菩薩日夜點化方能守得云開見月明,脫離苦海重獲自由。
你本就與我佛有緣,我佛亦不愿見你剛離地獄,又陷囹圄。
只要你愿意棄暗投明,便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文殊見鼓依然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蠢頓樣子,便更淺顯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思:“此后,悟靈仙子能給你的,貧僧能給你;悟靈仙子不能給你的,貧僧亦能給你。
悟靈仙子與你是何種關系,在貧僧這里亦如是。
鼓,這一次,你聽懂了嗎?”
文殊覺得自己已經說得非常淺顯了,如果鼓這還聽不懂,那就真的是蠢笨入豬,沒得救了。
“聽懂了。”鼓點了點頭:“你懂音律嗎?”
“不懂,但……”文殊剛要面露喜色,就瞧見鼓飛起一腳踹了過來。
在文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鼓端著自己懷中的那面大鼓便猛砸文殊的頭,一邊砸一邊罵:“什么東西!連音律都不懂還想與我義父相提并論?
就憑你也配?混賬東西!
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父是誰!”
誰人不知他與他義父情比金堅、相視莫逆,推心置腹、引為知己!
就這么一個會發光的老登,過來就想跟他義父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