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他還是比不過金蟬子。
“《金剛經》中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看著黃眉大王執拗的樣子,玄奘長嘆一聲:“施主,您著相了。”
黃眉大王整個人一愣,鼻子一酸,兩行熱淚涌出,漫過臉頰。
就在這時,通臂和顔悟靈闖了進來。
通臂原想呵斥黃眉大王,卻見他一副不倫不類的樣子,背著個功德木輪,站在那一處哭了起來。
這要吼出口的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硬生生折在了嗓子眼里頭。
“師!施主!”玄奘瞧見顔悟靈眼睛一亮雙手合十道:“您又來救小僧啦。”
“嗯,不過,眼下看著好像有點多余。”顔悟靈看了看黃眉大王,又看向玄奘:“你把他罵哭了?”
“施主,小僧性子最是溫和,從不罵人。”玄奘細細回味了一下:“想來是有些忠言逆耳了。”
其他一眾聞聲,嘴角抽了抽。
你那是溫和?你那說得比罵的還難聽。
那也能叫忠言逆耳?分明是鈍刀子剌人。
黑心的嘞!
“師兄,別哭了。”通臂碰了碰黃眉大王的肩膀說:“你這玩意兒背著好像怪沉的,要不我幫你摘了吧?”
“別動我!”黃眉大王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嗷一嗓子推開了通臂:“你也是!你也瞧不起我!”
“師兄,我沒有啊!”通臂只感覺心累:“靈山之上,除了師父之外,屬你最疼我,我生性木訥,旁的弟子都不愿意搭理我,只有你愿意跟我聊天,每日金蟬子長金蟬子短的……”
“嚯……”玄奘聞聲一副吃到瓜的表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黃眉大王趕緊打住:“我那是在研究能勝過金蟬子的對策!是分析戰術!”
“我覺得師兄很厲害,懂得也多,那些佛經我光是背都費勁,師兄卻總是能引經據典,我一直都很欽佩師兄。”通臂雙手合十皈依,看向黃眉大王:“師兄,當時師父令我回靈山時,我什么都不知道,哪里都不認識。
是師兄領著我沿著靈山走了一遍又一遍。
師兄教我打水,劈柴,教我辨認草藥和指點我佛經典籍。
往日都是你教導我,如今,我也斗膽想要規勸師兄一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師兄莫要一錯再錯了。”
“通臂……”黃眉大王目光微動,心里逐漸溫熱了起來,他手中的狼牙棒也掉落在地上了。
這時,通臂的腦后【叮】的一下,浮現了一圈功德金輪。
不大,但很清晰。
“我!你!”黃眉大王紅溫了,他氣呼呼地拿起狼牙棒直指通臂:“我、我在這也是為了成全你呢是吧!
枉我把你當親師弟,還想著等我成了正果,你那份必然不會少了你的。
結果,結果你在我這刷功德是吧!”
“師兄!我沒有啊!我什么時候?!”通臂也急了眼角的余光瞥見自己腦后好像有光,側臉一看也被嚇了一跳:“誒呀……這是什么玩意兒?”
“演我!你還在這演我!”黃眉大王氣得呼哧呼哧的:“好!我讓你們演我!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眼見著黃眉大王要解下搭在肩膀上的小布包,顔悟靈立即祭出令符單手立掌,對著黃眉大王喊出一個字來:“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