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請施主,在前帶路。”玄奘面帶微笑,握緊了手中的繩子:“如果天亮之前小僧還沒有看到小僧的徒弟們,小僧就找個近處的樹枝給施主掛上去。”
“會勒死的吧!”那女子一驚,看向玄奘的眼神里滿是恐懼,這人真的是和尚嗎?
“施主想選擇別的死法也不是不行。”玄奘說:“我佛慈悲?”
“?”那女子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當場就想溜了,可是當她的目光落在玄奘僧袖下結實的手臂上時,她又遲疑了。
多么強而有力的胳膊啊。
正適合打洞。
“師傅,奴害怕……”那女子剛要期期艾艾地往玄奘懷里倚靠過去,便趕緊脖子的上的繩子一緊,差點沒給她勒斷氣嘍!
“勞煩施主帶路。”玄奘皮笑容不笑:“小僧的徒兒膽小不經事兒,受不得委屈。”
若不是為了不讓他的猴兒使性子,這妖怪斷然活不到現在。
那女子大口喘著氣,這才繼續往前走去,一邊走著,她的眼珠子一邊滴溜溜地亂轉:“師傅,您待您的徒兒真好啊。”
玄奘不接話,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注意著那女子的動向。
此時夜已深,四周無光,倒是那一輪明亮的圓月,將這夜路照得亮堂堂的,像是給白日的來時路,蒙上了一層幽深的藍。
“若奴有一個這么疼愛奴的家人就好了,可憐奴家在家還要挖土做工,可憐奴家一雙手了。”那女子伸出一雙素手攤開給玄奘瞧:“師傅,您瞧瞧奴家這雙手哪里是做工的手呀?您瞧瞧啊!”
“施主,天色昏暗,貧僧看不見。”
“這樣啊?那奴給師傅湊近瞧瞧可好?”那女子說著便要將雙手湊到玄奘面前,只是還沒伸過去,便覺得頸部一勒,嚇得她趕緊改口:“不看就不看!奴、奴也覺得沒什么好看的!”
“勞請施主好好帶路。”玄奘環視一圈說:“這條路,此前已經走過了。”
“你不是看不見嗎?”女子撫著自己的脖子,臉上滿是震驚:“你到底看得見看不見啊?”
“嘻嘻~”
“……”女子越發覺得這和尚怪異,此后又找了好幾次機會哭訴自己的悲慘生活,都絲毫沒引來那和尚的同情。
眼瞧著東邊漸漸泛白,女子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當即眼珠子一轉指尖一點施了一個障眼法,順勢往另一邊怪石嶙峋之處一指:“就在那邊,師傅快瞧!”
玄奘順勢看過去,眼中金瞳一閃,便破了那障眼法,緊接著手中繩子一松,他轉過頭哪里還瞧得見什么婀娜美人,只一截空落落的繩套掉落在了地上。
“又蠢又兇的大和尚,還想抓我?”一只金鼻白毛鼠拖著長長的尾巴在林中穿梭:“嘖。要不是這鈴鐺限制讓我不能作惡,我定要將你……嘶!”
它還未將后面的話說完,就感覺脖子上一緊,那鈴鐺搖晃起來發出來的聲音,像是要穿透它的腦殼。
“啊!”那金鼻白毛鼠身子一歪就滾了好幾圈:“我就隨口一說!就說說!沒有真想傷他,我、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確定金鼻白毛鼠沒有殺人的心思,那鈴鐺終于停下來了,它趕忙爬起來,用兩只前爪搓了搓自己的小腦袋:誒呀,腦仁疼啊……
好不容易等疼痛勁兒緩過去之后,金鼻白毛老鼠精趕緊繼續往前跑去。
主人快醒了,一起床準要找它,它得快點才行。
沒等金鼻白毛鼠跑幾下,就感覺尾巴一疼,強烈的牽扯感讓它摔了一個屁股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