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走在后頭的家丁看了一眼玄奘的背影又垂下了視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下午的放糧救濟十分順利,不到傍晚,整個倉庫都空了。
眼見著天色見晚,郡守夫人守著那脖子上套著繩子,抱著柱子打瞌睡的郡守,心中一片蒼涼。
“夫君啊夫君,如今倉庫已經空了,妾身能做的都做了,你……你改了吧……”郡守夫人哽咽著。垂下了頭
這些日子,她快要將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干了。
一只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
郡守夫人抬頭去看,就瞧見郡守用手抹去她的眼淚,滿眼憐愛。
“夫君!你……”郡守夫人話沒說完,就瞧見郡守收回手發出了“吱吱”的叫聲。
剛升騰起來的希望,便又重新湮滅。
“罷了,罷了……”郡守夫人摘下來那跟繞在柱子上的繩子:“能做的都做了,若真是上天要罰你此后終身顛沛,妾身陪著你就是了,我們走吧……
至少,明年春天,此處……該有雨了。
不枉你愛民如子一場。
走吧。
嫁雞隨雞嫁猴隨猴。
走吧。”
“吱吱——”郡守看著她的背影,隱約記得,妻子剛嫁給他時還是個體態豐盈的女子,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身子變得這樣單薄的?
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垮她。
“吱。”夫人啊……
“吱吱。”外面路遠難走。
“吱吱吱。”莫要同為夫吃苦了,留下來吧。
“吱吱吱吱。”為夫……是島民啊!
郡守夫人牽著那繩子,帶著只會“吱吱”叫的郡守往外走。
“阿彌陀佛。”玄奘的聲音突然傳來:“女施主,您這是要帶大人去哪里啊?”
“大師……”郡守夫人面色蒼白地看著玄奘,眼中無光:“若天命如此,妾身認了,就這樣吧……”
郡守夫人拽著繩子邁步下了臺階,正要邁出大門,就瞧見玄奘抬手攔住了她。
郡守夫人轉過頭看向玄奘:“大師?”
“施主,小僧是個娘胎里就犯軸的人,小僧不想認的命,那便一條路走到黑,絕不認命。”
“大師……”郡守夫人哽咽道:“此事與大師無關,是我夫君惹了天怒,犯了罪過,我二人夫妻一體,我本該陪著他,可大師您與我二人無親無故,莫要……某要被我們牽連了。”
她一閉眼就好像回到了那個破廟,那倒塌的佛像褪去了顏色,那佛的眼睛明明是閉著的,卻好像正死死地盯著她。
無處可逃。
“無妨。”玄奘微微一笑:“這件事小僧管定了。”
郡守夫人的神情有一瞬的錯愕,帶著不解的困惑。
“師父!”八戒的聲音從門里傳來:“師父快看!老豬找到了一個賊!不,是一窩賊!師父快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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