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節再次點頭。
然后,第二天一大清早,秦節就把這件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了。
從前那些人議論只是在私下里小聲蛐蛐,經過秦節的宣揚之后,宮中的太后和皇上也知道了。
太后大怒:“那群人簡直放肆,居然敢侮辱先皇名聲!陛下,此刻絕對不可輕饒。”
皇上聽到這話,腦袋一陣陣的發疼,“母后,先皇駕崩多年,這股風又是節兒傳出來的,若是不輕饒,第一個要處置的就是節兒。”
太后冷哼一聲,“肯定是那王家不滿意這門親事,這才故意把這件事情告訴節兒的。
節兒這丫頭也是不聰明,這個傳言確實能讓平陽侯府沒面子,可是皇室也跟著平陽侯府一塊沒面子啊!”
皇上又說了些話,把太后哄好了后,他把史官叫來,問道:“那一晚上,就……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嗎?”
史官道:“師父當時是不愿意離開的,恨不得撞柱而死,但是……先皇態度堅決,說……若是師父死了,便賞個陪葬的名分。
師父沒有辦法,只好就此離開。所有人都被先皇打發走了,除了先皇和老平陽侯,沒有人知道那晚具體發生了什么……”
皇上本來就頭疼,聽到這話之后,更加頭疼起來。
果然正史不讓記的東西,就會被雜七雜八的人編進野史。
那些不入流的野史或許是作者佚名的緣故,仗著他們找不到活人,一個比一個的野……
皇上想到這里,頭更加疼了起來。
“老陳,傳旨,禁止所有人議論先皇,違者決不輕饒。”皇上說道。
雖然皇上知道,這不能攔住天下人那張淬了毒的小嘴,他們還是會在私下里,三五成群,窸窸窣窣的議論皇室的事情。
但是,最起碼在明面上禁了吧,身為帝王,他也不想聽他親爹和別的男人的風流韻事。
“那幫刁民真是無法無天,什么謠都敢造。”皇上說話間,帶著幾分怒火。
陳公公知道皇上現在心情不好,于是他站在一旁,沒敢說話。
一個普通男人在聽到別人議論他爹和別的男人有一腿時都會打人,更何況是九五至尊的陛下了。
也就是議論的人太多,法不責眾,陛下若是真的追究,整個京城人就幾乎死沒了。
陛下實在是沒辦法,這才只能在屋子里生悶氣罷了。
……
秦王府。
十七淚眼汪汪的看著裴將軍,哽咽道:“節兒又犯了什么錯?陛下和太后都沒說節兒做了錯事,爹爹為什么要特地跑來……興師問罪?”
裴將軍氣的一噎,“陛下和太后仁慈,沒有追究秦節的錯處,但是秦節這事做的不對。既侮辱了平陽侯府,也侮辱了先皇。”
十七一臉倔強的抬頭,“那我就進宮去給太后和陛下認錯好了!父親也不用處處上綱上線的找節兒的不是。”
說話間,十七腦海中全都是過往因為做錯了事,說錯了話而被罰的經歷。
她以為,錯了被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縱然她心疼女兒,在王爺側妃老夫人借此罰她時,她也沒有立場攔著。
可是好久好久之后,她才隱約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
這世上好多好多的人,做了錯事是不需要被罰的。
只有她和兩個女兒,稍微有一點點小錯,就會被打被罵。
十七想到這里,眼中滿是委屈的看著裴將軍。
裴將軍看著十七的表情,瞬間又是被氣的不輕。
一旁的石頭心里已經在不停的嘀咕起來,王妃啊,您又在鬧騰什么啊?
二小姐都開始造先皇和老平陽侯的謠了。您怎么還不管啊!
若是換成了別人,此刻早就性命不保了。
裴將軍嘆了口氣,道:“罷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話落,裴將軍起身,去見硯兒。
他有些日子沒見硯兒,今天剛好順路去看看。
十七看著裴將軍離開的方向,心里一噎,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十七不由得有些自我懷疑,她真的錯了嗎?
不,她沒錯。
節兒若是有錯,陛下和太后會說她。
反正不該由爹爹來說。
更何況,她都快死了。
她的爹爹也知道她快死了。
為什么就不能在她活著的時候,多疼一疼節兒給她看呢?
她還活著的時候,爹爹對她的三個女兒就是這個態度,若是她死了。
也不知道爹爹會如何對待她們。
十七想到這里,無助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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