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是她的福氣,流放三千里,正常男人都沒幾個能過著走過去的,更何況一個女人。”
說話間,十七的雙手被綁在了馬背上,馬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被拖著走。
同行的士兵有的動了惻隱之心,給十七墊了一個棉襖,十七的日子這才勉強好過了一些。
十七皮膚本來就嫩,被繩子綁住的手腕,因為長期被勒住,已經紫的可怕。
縱然身下有棉襖,可是這個棉襖,也只是讓他少受點罪,勉強活下來而已。
十七大腦渾渾噩噩的,這一刻,她突然好想王爺,好想爹娘,好想哥哥他們。
十七多么希望,在這里,會有人突然從天而降,把她救了下來。
然而,這種愿望,終究只是奢望。
若是能平安回到家里,她發誓,她再也不亂跑了,她就乖乖的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王妃,裴姑娘。
她發誓。
這是十七昏迷前心中的愿望。
不知過了多久,十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發現,有人在給她喂水。
此刻,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不知道黑了多久,十七艱難的抬起手,看著手腕處刺眼又可怕的疤痕,十七突然在想,她怎么還活著呢?
如果能就此死掉就好了。
喂十七水喝的士兵見十七醒了,塞給她一個又干又硬的饅頭,說了一句,“自己吃。”
便轉身去看其他人了。
十七摸著硬邦邦的饅頭,更加想哭了。
她若是不跑,這樣的饅頭,這輩子都不會吃上的。
十七眼中含著淚水的把饅頭含在嘴里,咬了一口,發現咬不動后,十七更加難過,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然而,流放路上,一半以上的人都在鬼哭狼嚎,沒有人注意到十七在哭。
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會有關心一個殺人犯的想法。
十七嘴里含著硬饅頭,盯著外面漆黑一片的月空,她的心中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在蔣家的所有經歷,讓她有一種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的感覺。
十七回想了無數遍在蔣家遇到的所有的人,卻沒想出具體哪里有問題。
她甚至連在蔣家究竟見過幾個人都忘了。
此刻,十七無比挫敗的拍了拍腦袋,喃喃道:“你怎么就這么笨,這么笨呀!”
十七不是個聰明的人,硬想的結果就是大腦超負荷工作,下一秒就睡著了。直接進入深度睡眠。
……
此刻,蔣家直接進入了無比熱鬧的分家模式。
蔣家沒有當家的男人,只剩下一群老弱婦孺在吵架。
這群人爭辯了一個月,最后達成共識,蔣家全部財產平均分成四份,一人一份。
蔣林縱然年幼沒有依靠,但是蔣家其他四房也和蔣林一樣,沒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