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二人私底下,已然私定終身。]
[許下海誓山盟,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決————]
[這本該是一段佳話,然:]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就在二人打算向宗門攤牌,準備遠走高飛私定終身之時。]
[宗門老祖出手,將溪畫打入了禁地。]
[試問,他們騙得了旁人,當真能騙得了宗門的老祖們嗎?]
[彼時,他們可以因為顧及云詩,而對溪畫男扮女裝之事視而不見,只要不造成太大影響,自是得過且過。]
[可是溪畫對云詩,宗門圣女,未來宗門接班人動了心思,那就是不行,便是有罪。]
[便是帝君之子,亦不為過。]
[云詩得知此事,大鬧宗門,為救溪畫不惜以死相逼。]
[宗門老祖因云詩堅持,又因為溪畫在禁地中展露出來的天賦和心性皆尚可,動了惻隱之心,最終妥協。]
[并且對于二人之間的感情,感到惋惜,也愿意給二人一個機會。]
[故此商定,立下協議。]
[其一:若想溪畫活,云詩需立即繼任宗主之位。]
[其二:若想再續此緣,溪畫必須當上溪國帝君,并且破境大乘。]
[其三:不入大乘境,二人之間的事情,在外決口不能提,溪畫亦不可說出在仙音閣的半個字來,期間二人更不可相見。]
[一來穩住云詩,二來考驗溪畫,三來護全名聲,若你溪畫無能,圣女依舊是圣女,純潔無瑕。]
[云詩本不愿,她知溪畫天賦出眾,可是想入大乘太難了,即便是入了,那也絕非一朝一夕之事,她等不起,更不愿意等,更怕最后空等一場。]
[但是溪畫卻是私自應了下來,并且立下誓言。]
[待我大乘之日,許你紅妝十里。]
[后:]
[溪畫不辭而別,離開了仙音宗。]
[云詩最終亦無奈妥協,繼任宗主之位。]
[自那日以后,仙音閣的醉晚林,多了一個癡情女,日日月下盼君來。]
[而人世間,卻多了一個風度翩翩,天資卓越的絕世美少年。]
[他叫溪畫,帝君之子。]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
[造化弄人,物是人非,數百年過去了,當初的海誓山盟早已被歲月流年消磨無幾。]
[而那句諾言依舊只是一句諾言。]
[他成了帝君,娶妻生子,名揚天下。]
[而她依舊沒等來,紅妝十里。]
[雖未曾再見,可是偶有書信往來里,他對愛卻早已只字不提。]
[............]
解憂書翻到最后一頁,所憂浮現。
[心中所求:鳳冠霞披,十里紅妝,嫁給曾經那個美少年。]
看完,許輕舟深呼吸,徐徐目光望向云詩。
亦見云詩看著自己。
安安靜靜。
眼中一半等待,一半祈禱,盡書濃愁。
五十年形影不離,三百年相思苦等,云詩之相思,何止以入骨髓。
那可是三百多年啊。
卿住靈河頭,君住靈河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靈河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了。只愿君心似卿心,定不負相思意。
為了一句諾言,苦等了三百年,可是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癡情苦等,日日煎熬,換來了對方娶妻生子的消息。
對于諾言,只字不提。
許輕舟向來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但是還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淬一聲,渣男。
當然,也可能是先入為主,畢竟他未曾想到,云詩相思之人是溪畫。
而溪畫是溪空之父,他對溪家人,本就沒什么好感不是。
再者,盡管有苦衷,可是你高呼海誓山盟,非你不娶,還什么十里紅妝什么什么的一大堆,說的天花亂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