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就該贏。
又為何要驕傲,當真是毫無波瀾。
那一戰后。
許輕舟給忘憂軍放了一個小長假,然后接著開始了新一輪城墻的建造。
又一次。
黑竹靈監工,直到黑夜落幕,白晝升起。
......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陳宿列張。
長對晝,永對夜。
白對日,黑對月。
金木水火土輪番上演。
身后的竹林不變,眼前的高墻在漸漸長高,至于城外則是各種風景交替上演。
唱著一出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戲碼。
漫漫黃沙的大漠,郁郁蔥蔥的森林,冰寒刺骨的凜冬,還有一片蔚藍的汪洋大海。
忘憂軍自始至終都守在那里。
可是照樣領略了不同的風景。
這片小小仙竹秘境的小世界里,神奇交替上演。
而他們也同樣在締造神奇。
許輕舟于其中解憂行善,日子平平淡淡,沒有太多的驚喜,倒是也沒太多的驚嚇,一切都挺好的。
忘憂茶樓還在。
只是有些舊了,修繕過幾次,也算是縫縫補補又三年。
三年又三年。
不過。
許輕舟卻早就不喜歡呆在那座小茶樓了。
比起那里。
許輕舟更喜歡站在那座新建的高城之上,因為那里站得高,也看得遠。
而且很熱鬧。
白晝的時候,他就在城頭吹風,曬著太陽,望著眼前的世界里,人妖們奮斗。
這個時候。
他的身邊總會坐著一只小竹靈,天天喝大酒,喝啊喝啊喝。
簡直酷愛,沉醉其中。
永夜的時候,他就坐在城頭上看月亮,沐浴著月光,思念著遠方的故鄉,思念著那個姑娘。
而每當這個時候。
那月亮上,也有一雙眼睛,在隔空與之對望,它可能是母的,但是它卻絕對不是那姑娘。
日月輪轉十輪,應是過去了二十年。
那座城終于建起來了。
百丈那般高。
近乎和身后的竹林齊平,宏偉的緊,站在那城頭,眺望遠方,只需一眼,天下盡入眸中。
于是許輕舟更喜歡那座城了,也更喜歡呆在那城頭上了。
城池建成之日。
書生提筆,替那城取了一個名字。
就叫鎮妖關。
寓意著鎮壓幻獸的城關。
也是從那一年起,永夜中,人與妖只剩下睡覺,溜達,無所事事,和先生一樣。
無聊的緊。
聽聞不少人也開始了思念故鄉。
也是從那時候起。
城墻之上,不時可以聽到那哭泣的姑娘。
而。
那一年。
許輕舟又交了一個朋友,一個也很特殊的新朋友。
記得那是入仙竹秘境二十年后的一夜。
那一夜。
月亮特別的圓,那一年的城墻外,世界是一片蔚藍的大海,和南海一樣的藍。
不過,這片海從不漲潮,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
那一日,許輕舟坐在城頭,迎面的海風有些微咸,身下浪輕輕的拍著城墻。
身后。
忘憂軍的修士與妖們百無聊賴,三三兩兩買醉,吵吵鬧鬧。
在許輕舟喝著大酒的時候,黑色的竹靈悄無聲息的落下,來到了許輕舟的身側。
然后視若無睹的爬下,也抬頭著望著那天上的月。
于月色下。
高高城頭,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看著倒是還真的有些融洽。
書生自然探查到了黑竹靈的到來。
但是他卻并未吱聲,一如往常般獨自靜坐,喝酒看月翻書。
而黑竹靈也就那般悄悄的待著,亦是一言不發。
許久。
書生扭過了頭,望向了黑竹靈,黑竹靈也扭過頭來,看向書生。
二者四目相對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