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似乎都小了些,彼此打量審視,卻是始終不言不語,就這么對視了足足數息。
二者方才挪開視線,悻悻作罷。
書生挑了挑眉頭,不可否認,小白竹靈確實沒騙自己,這小家伙還當真是高冷的可怕。
來了。
也不說話。
許輕舟自然也分不清二人誰是主,誰是客。
按理說。
自己遠道而來,應是客,它是主。
可這座城畢竟是自己建的,又應該自己是主,它是客……
想著,分不清,索性便不分。
想起小白竹靈喜歡喝酒,許輕舟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遞到了對方的面前,主動打破了彼此之間的平靜。
問:“要來一口不?”
黑竹靈那雙明媚的眼眸中,毫不掩飾的泛起嫌棄,沒有出聲,只是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許輕舟眉梢輕擰,悻悻作罷。
當真是高冷的可怕。
書生與竹靈,就這樣一直坐了下去,沒人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地上多了五六個酒壇。
最后。
許輕舟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步跳下了城頭,不忘了扭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黑竹靈。
招呼道:“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黑竹靈亦看了它一眼,眼中神色波動,沉默依舊。
反倒是站起身來,不聞不問,率先一步回了家。
直奔那天上的月。
書生仰望明月,無奈一笑,轉身下了城去,心中嘀咕。
“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家伙。”
黑竹靈比白竹靈高冷,不止是性格,還有模樣,纖細勻稱,有著一雙長長的耳朵。
像一只大黑貓,卻也不像貓。
許輕舟單方面決定,以后就叫它小黑好了,他有想過要不要叫大黑。
但是覺得大黑有點像狗的名字,所以就叫小黑。
即便...貌似...好像小黑也像狗狗。
不過卻不重要了。
從那日以后。
凡許輕舟在來到城頭看月亮,那黑竹靈就會從月亮上走下來,趴在許輕舟身側。
也看月亮。
卻從來不說話。
開始。
許輕舟還會嘗試和對方打聲招呼,找些話題,可是小黑竹靈除了搖頭,就是點頭,還有瞪著眼珠。
自始至終沒有哼唧一聲,更別提叫喚了。
識趣的許輕舟也選擇了閉嘴。
不再自找沒趣。
有時候,許輕舟甚至都懷疑,這小家伙會不會是個啞巴。
和白竹靈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一白一黑。
一個話癆,一個啞巴。
一個熱情的可怕,一個高冷的嚇人。
還真是最佳反差姐弟。
同樣是竹靈,性格差距,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許輕舟想,等小白竹靈醒來,他一定要問問,問問它的姐姐是不是不會說話。
往后的日子里一如既往。
許輕舟喝酒。
黑竹靈睡覺。
許輕舟翻書。
黑竹靈睡覺。
許輕舟看蟬。
黑竹靈偷看一眼蟬。
許輕舟吃飯的時候。
黑竹靈還在睡覺。
許輕舟卻是老能聽到嘰里咕嚕的聲音,每次都是強忍著眉頭假裝聽不到。
走的時候又故意留下大半。
等第二天來的時候。
也就沒了。
黑竹靈不僅不愛說話,高冷。
并且很愛面子,傲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