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痛苦,迷霧庇護。
每一位白鬼人誕生時,身上就背負著詛咒,紫色的詭異紋路遍布全身,隱匿在皮膚紋理之下。
當詛咒發作時,那劇烈的疼痛順著紫色紋路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那感覺就好像用鈍刀割開皮膚,挑斷筋骨,用陰冷的火灼燒著每一塊血肉……
它們只能活生生感受著這一切,嘶吼尖叫,咬碎牙齒,掰斷頭角……
疼痛是每一個白鬼人的噩夢。
毫無規律的發作,無法忍受的疼痛折磨著族群里的每一個人。
德菈從小到大,看到過被活活疼死的同族;看到過無法忍受折磨自盡的同族;還有為了尋求解脫和希望,活活剝開自己肌膚、最后發瘋的同族……
后來有一天,迷霧彌漫了它們的世界,它們投身迷霧的懷抱,用迷霧遮掩自己飽受詛咒的殘軀,以及那噩夢一樣的紫色紋路。
自從成為迷霧的使徒,迷霧形成了白鬼人新的身軀,而那副詛咒的身體,終于可以舍棄了。
可是……
明明只是一個快凋零的世界,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土著,當它潛藏在迷霧里,要讓高墻上的男人也感受一下詛咒的痛苦,它要讓他痛地滿地找爬!
它在迷霧里伸出手,紫色的紋路漸漸亮起,熟悉的刺痛感傳來……
剎那間,刺痛感消散,它看到一幕殘影將它籠罩。
無盡的沉淪之地,大地被陰影扭曲,像黑色的沼澤,萬物生靈在其中徒勞掙扎,沒入陰影深處。
整個世界都被陰影吞食著,大地不斷蠕動著,一尊龐大威嚴的詭異存在從陰影中漸漸浮現,巨大的身軀和恐怖的氣勢讓德菈身體僵直。
陰影巨獸慢慢走出來,死寂的瞳孔隔著時空遙望迷霧,突然甩出身后的尾巴,擊碎了山岳,陰影的震蕩淹沒了德菈的意識。
昏迷前,它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迷霧在上,我好像詛咒了不得了的東西。
……
方銘拿出紙巾擦了擦實驗臺上的污漬,隨口問道,
“研究得怎么樣了?”
李秀清下了實驗臺,直言不諱地指責,
“你養的這個實驗體,非常糟糕。”
“怎么會?”方銘看著培養艙里又大了一圈的幼獸,“我看它發育得挺好的呀!”
李秀清點開一頁密密麻麻的文檔。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天才想法,把類人基因和猛禽基因放在一起,結果就是導致它的骨骼發育變得很奇特。”
“你看它身后那兩對在長毛的肉翅,那壓根就是個擺設,類人基因讓它身體構造像人一樣,結果就是它壓根飛不起來。”
“如果不加以干涉,你猜會變成一只什么東西?”
李秀清在這方面難得有些惡趣味,話說一半,嘴角微挑看著方銘。
“嗯?我看你是沒吃飽,要不戰斗繼續?”
李秀清默不作聲退后兩步,對這個沒有科研精神的家伙感到無奈,
“企鵝人……會不會很有喜感。”
方銘表示詫異,這和他預估的出入有點大,“怎么會飛不起來呢?我不是給它喂了怪力基因嗎?我還想著能讓它帶我飛呢!”
“那也是強壯的企鵝人,你沒引導它的異變方向,小家伙只知道快快長大。”
“那你有辦法嗎,李研究員?”
“你還有和飛行相關的基因或晶核嗎?”
方銘翻找了一下,還真在隨身空間角落找到一顆被他遺忘的晶核,散發著光澤的小石子。
【黑羽晶核】
這是當場那只變異軍艦鳥掏出來的戰利品。
李秀清接過那顆小石子,“先說好,我可不是專業的科研人員,我也只能盡力試試,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可不好說。”
說完她又開始全神貫注盯著控制臺,邊看邊說,
“講真的,你要是想讓這個實驗室發揮真正的作用,還得讓專業的科研專家參與進來,肯定比我們這種半吊子要好。”
“哪來那么多科研專家,說不定都進了喪尸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