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已經半個多月沒見過方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成天恍恍惚惚,精神散漫,就想把自己埋在被窩里,一覺睡到他回來就好了。
她是被家里寵著長大的嬌貴性子,從小到大一帆風順,壓根沒遇過什么挫折。
所以當災難來臨的時候,看著猙獰恐怖的怪物隔著門外嘶吼,人們成群成群被怪物撕咬至死,血跡和內臟的污穢染紅了街道。
她發現原來自己如此脆弱怕死,她怕自己變成那些怪物,變成惡心的殘骸……
陳媛把自己驕傲的性格揉碎,捏成一只溫順的貓咪送給方銘,任其發泄憤怒,乞求一絲茍活的機會。
可是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當死亡的恐懼慢慢消散后,她居然無法適應沒有方銘的生活。
只有看到他,陳媛焦躁不安的心才能輕快,她渴求那個男人,渴求他欺負自己。
金色的貓咪想沾染他的氣息,唯有這樣才能安心睡覺。
可是方銘已經半個月沒出現了,上次匆匆回來過一趟,放下呂婉姐她們就離開了,她甚至沒來得及抱一抱吸個味!
對了,還有呂婉姐……
當陳媛看到呂婉一身旗袍站在廣場的時候,內心充滿了震驚和糾結。
陳媛家雖然頗有家資,但出身遠遠無法跟呂婉相比,那些年的宴會上,陳媛都是她身邊的陪襯。
從家族背景到自身氣質,呂婉都是陳媛仰慕的存在,那時候的呂婉恪守禮儀、高貴典雅,沒有任何關于她的緋聞,好像真從畫里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但再次見面的時候,陳媛感覺她變了好多。
那日,呂婉身穿旗袍走到她面前,打量著她尷尬的神情,眼神充滿侵略性,“小媛,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你也是主人的寵物么……”
這還是昔日那個高貴的呂家大小姐嗎!
呂婉就在陳媛最喜歡的奢華大別墅里住了下來。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陳媛發現昔日那位端莊典雅的貴族小姐已經變了。
她變得更加隨性,更加刻薄,性格里顯露出難以掩飾的癲狂。
昨天在陳媛別墅的私人酒會上,呂婉借著醉意揚言莊園里的女人都是方銘的奴隸,一群任由玩弄的狗,而她呂婉就是最低賤的那只。
嚇得她連忙攔住程一夏,好懸沒跟她打起來。
今天陳媛終于忍不住,拉著呂婉進了臥室,悄咪咪問她和方銘之間的事情。
陳媛發誓,她只是本著善意和好奇心,想要開解這位昔日的姐姐,順便打探方銘的消息。
可她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呂婉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繡花旗袍,慵懶地靠在她的床頭,非常細致地描繪了她和方銘經歷的細節過程。
方銘的肆意和折辱,當初的哀嚎和淪陷,甚至連男人的手掌的粗糙手感和她的感官反饋,都在呂婉感性的聲調中娓娓道來。
陳媛起初只是有些臉紅,漸漸地呼吸急促,長久以往對方銘的思念在呂婉的三言兩語間爆發,白色的絲綢睡衣在柔軟的床上扭成一條白蟲。
視野漸漸模糊,陳媛感覺自己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但是……
但是為什么要分清楚呢,她已經太久沒見到方銘了,就算是虛假的幻想,就讓她一直恍惚到他回來吧……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但她幻想的人卻越來越清晰。
方銘站在床邊,溫柔地看著她,好像回到了出租屋的時候,天天晚上可以賴在他身上。
耳邊勾人的描述突然停頓下來,沒有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