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懶得理會這個腦子不是殺人就是發癲的女人。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把人找回來,而不是在這里跟我扯皮。”
剎捂著自己的心口,一副被嫌棄的傷心模樣,“人家已經很努力在找了。”
“這不是追著他的蹤跡進了城,老遠就看到您整了這么多動靜,想看看能不能過來搭把手呢。”
“那個黑幫老大逃回了城里?”
方銘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倒霉的又不是我,就是約恩蘇的幸存者們要遭老罪了。
他揮了揮手,“去吧,我這里沒你什么事。”
灰袍人裹住衣袍,從大教堂的頂端一躍而下,如同一位優雅的刺客。
待她離開后,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秀清才緩緩開口。
“這個人,看起來精神狀態有些極端。”
方銘摟著她坐在屋頂,“名義上她是我手里最好用的一張牌,一個有些叛逆的奴仆。”
李秀清心思聰慧,聽出了他言外之意,“實際上呢?”
“實際上是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殺人狂,瘋起來會將眼前的所有活物大卸八塊。”
方銘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還有一個亡命逃竄的黑幫頭子,這城里的人可要遭老罪咯。”
李秀清聞言不語,雙手捂住戴在脖子上的銀色十字吊墜,低頭默念著什么。
片刻后,她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方銘正地注視著自己。
“怎么了?”她輕聲問。
方銘覺得有趣,“我都快忘了,李醫生還是一位虔誠的修士呢!”
李秀清皺著眉,伸出手指按在方銘唇口,不滿地說,“不許亂說話。”
“嗯?哪里說錯了?”
李秀清嘆了口氣,臉色有些惆悵,“我不是修士,甚至不是一位虔誠的信徒。”
身為一名死后要被糊到無信者之墻的無信仰者,方銘不能理解女人的惆悵,無所謂地發表著暴論:
“封建迷信要不得,信上帝不如信我,我起碼還能讓你暖暖身子……”
伸手把她摟到懷里。
李秀清溫順地坐在方銘懷里,按住他搭在自己腹前的雙手,“不許亂動,聽我講故事。”
方銘從善如流,應聲好好好,鼻尖湊近品味她長發的清香。
“我從記事起就跟我父親學習醫術。”
“雖然我繼承了他的醫術,但卻沒能繼承他對天主的信仰。”
“那時候的我無法理解他那神叨的傳教,什么主會拯救陷入苦難之人的話,現在聽起來也還是很空洞。”
“后來跟他吵了一架后就去讀大學了,跟家里也很少聯系,但生活費學費都沒有斷供,我也知道自己只是在鬧脾氣,只是找不到臺階不知道怎么和解。”
“大學畢業的時候,母親在電話里說父親和她要來看我,聲音帶著哭腔。”
李秀清把頭靠在方銘肩膀上,坐在教堂上看著遠處的景色,思緒隨著記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