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鸞瞧著,趕忙上前接過。
“梅娘,我不是說以后叫我來嗎?”
馮二娘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薄汗。
“哪能事事都叫你?”
“你最近也忙著私塾那邊的事,好不容易得空休息會兒。”
“你以前不在我不也能搬?而且這只是半袋。”
比當年挑擔上街賣餛飩時輕多了。
馮鸞將面拎到廚房又出來。
張二娘詢問:“你們剛才笑什么呢?”
“那院子里什么時候多了兩匹布還有爆竹?”
不等馮鸞說什么,司徒勿已經跑過去。
“是你們爭渡娘娘送的。”
張二娘很激動:“大人來了?”
“在哪呢?”
“我能親眼見見大人嗎?”
張二娘總共就見過扶箬兩次,都是面對一堆空氣。
雖然事后她去廟里上香見過幾次,但還是感覺隔著一層。
她拽了拽馮鸞胳膊:“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當面見見?”
馮鸞倒是有辦法,司徒勿和扶箬也有辦法。
但就算是效果最短的陰陽符,張二娘也得能看見一天一夜的鬼。
人間準備過年,街上熱鬧起來。
此時不只是人多,鬼也多。
那些孤魂野鬼雖然死了,但執念本性還和做人時有一二分相似,也向往熱鬧。
還有游魂之類,平日里看不到也就罷了。
若是被那些東西發現你能看到它們,必定會故意嚇唬你逗著玩。
馮鸞將其中利害都說了一遍。
張二娘還是堅持想看:“我膽子比尋常人大,不怕這些。”
馮鸞視線掃到司徒勿身上。
司徒勿立即向小師嬸獻出符篆。
“小嬸嬸請閉眼。”
他將符篆貼在張二娘眉心。
再睜開眼,張二娘就看到了相似但又陌生的世界。
他們家墻頭趴了幾只看熱鬧的游魂。
其中一只姿態極其扭曲和擰麻花一樣將身子螺旋拉長,從墻邊掛到了門口。
它年紀不大,應該是個孩童,抬起虛弱半透明的小手好奇地戳了戳紅燈籠。
燈籠跟著微微晃動,若是平日看,就像是微風擦過。
院子里的樹梢上,還停留著兩只喜鵲魂魄。
角落老鼠洞里,有一粒豆種,那種子外圍散發著淡淡光芒。
“如果它能渡過冬日休眠期,來年春天長出芽兒,就有可能成為一只豆苗小草妖。”
馮鸞見張二娘一直盯著洞口看,悉心為她講解。
張二娘懵懵懂懂,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她能接受馮鸞,就說明并不討厭妖。
妖也有好壞之分。
她看這豆種像是尚在孕育的胚胎,心生兩分憐惜。
“那我們一會給它蓋蓋洞口,別著涼。”
等適應了幾息,張二娘走到扶箬面前。
她驚奇:“咦--”
“大人真身居然和廟宇里不同,而是我夢境里扶妹子相似!”
張二娘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喜悅。
扶箬笑笑,提醒她:“保密哦。”
“外頭那廟宇里的像還是我親自動手畫的呢。”
張二娘只當是她畫技不好,有些惋惜。
“還是大人真人更生動好看。”
扶箬走到布匹旁,指著它們:“二娘看看喜不喜歡這布,你一匹,馮鸞一匹。”
“我近些日子忙,也不知道十日后能不能如期參加你們的婚禮,所以提前將賀禮備上。”
張二娘小心翼翼摸著布料:“這布不便宜,讓大人破費了。”
“我們夫妻二人多謝大人。”
張二娘道謝完,剛準備叫馮鸞過來謝謝人家。
轉頭發現他不見了。
“人呢?”
司徒勿指了指從廚房出來的某只鳥。
馮鸞抱著一掐干草,疾步走到那老鼠洞,將洞口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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