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見所有人都看著他。
“怎么了?”
張二娘拉著他走到扶箬面前:“大人剛才恭喜我們呢,還送了不少賀禮,快道個謝。”
馮鸞朝著扶箬作了個書生揖:“馮生多謝大人。”
馮鸞前些日子應了一個私塾的教書先生,只是簡單教識字,月錢沒張二娘賣餛飩賺得多。
但這職業受尊敬,往常不和張二娘往來的人家都開始主動走動。
有了錢老太的事,馮鸞意識到人類世界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雖然梅娘有生存的能力手段,但他還是想補給她曾經沒有的,哪怕那些虛名和尊崇她不屑一顧。
扶箬也飄過去打量那一粒豆種。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隨口提及。
“這豆種來得倒是時機巧妙,我瞅著它機緣運道應該不錯。”
“要是能生靈化形,對你們夫妻二人也是好的。”
“倘若想要孩子,直接將它收來養著就行,比較人妖結合生出的半妖容易有意外。”
說完,她視線不著痕跡掃過張二娘。
人妖之戀倒是無妨,妖好人也好就行。
但若是誕下一個半妖……
張二娘懷胎期間必定飽受折磨,還極有可能孕期或是生產之際直接被吸干。
張二娘不懂半妖背后的事情。
她又到底還是個姑娘,婚還沒成,扶箬突然提及孩子,她臉上瞬間薄紅。
司徒勿面色變化,欲言又止。
“馮師叔你--”
你可不能真生個半妖出來。
馮鸞聽出了扶箬話里那有意無意的提點。
“大人放心,馮鸞此生不會有親子。”
“就算您不提,我斷然不會讓梅娘涉險。”
“除此之外--”
馮鸞看向司徒勿:“司徒家待我不錯,我也不會陷你們于兩難。”
“神鳥一事雖虛無縹緲,但馮鸞亦會努力修行。”
他要帶著梅娘,俯瞰四海,傲游天際。
從梅娘出現,他就知道,他的情劫來了。
但誰說這一定是劫難?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動情,第一次體驗到復雜深奧的人類感情,第一次學著愛一個人。
更是第一次遇到,溫暖而又安定的歸宿。
張二娘看了一眼外面沉下去的日頭。
“天色不早,到飯點了,大人留下一起吃熱乎頓飯再走吧?”
張二娘手藝很好。
扶箬心動了。
她確實很久沒吃過家常便飯。
用飯前,張二娘將扶箬要用的飯菜端上供桌。
這是張二娘第一次以陰陽兩界視角進行祭拜。
原來案前的香點燃之后會有另一縷凡人看不見的煙飛到大人那。
原來飯菜上供后,會分出兩份。
一份是原來那份,它會失去味道,一份是魂魄可享用的虛影狀態。
-
扶箬從張二娘家中離開,又循著愿力忙活了一個時辰。
再回到池塘,天已經黑得徹底。
奪心鏡在重新教魘臻學習妖族基礎術法,妖身法相。
“不對不對--”
“主子你再看我演示一遍,你現在妖鬼,體內有妖力,又有魂力。”
“用的時候呢,默念咒術的同時發揮你的想象,用妖力把你的原型勾勒一遍。”
奪心鏡邊說邊出聲念了一遍打樣。
隨著咒語念完,身后立即冒出碩大的虛影。
那虛影與它本體一模一樣,只是大了幾百上千倍。
鏡面波光粼粼,與池面相交。
本體做什么動作,法相也一比一跟隨復刻。
扶箬瞧著有趣,也湊了上去。
小黑蛇正在重新學習。
他念完咒,開始勾勒虛影。
可不知道是缺乏繪畫天賦,還是對自己外形認知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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