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連神仙也被吸引,來看天河渡口冰上奇珍大賞啊!”
此人嗓門不小,嚎了這一聲,不少百姓百姓都聽到了,有部分人信以為真,當即跪地。
為日后渡城成為第一大交易城埋下伏筆。
扶箬感覺天際的火燒云有些眼熟。
這純金色云朵和它周邊赤紅火焰都讓她覺得熟悉。
古怪。
完了……
宗冶暗恨,一口銀牙險些全部咬碎。
他方才想的東西觸動時間法則,暴露了自己先前用手段保留記憶。
該死的金云和火蓮要來動手了。
他一定會失去這兩段記憶。
宗冶對自己有足夠多了解。
記憶被壓制,僅僅以為是進入考驗或是哪位的傳承地,他根本不會壓制自己的想法,克制嗜殺欲望。
該死!
他眼中翻騰著粘膩恨意,死死盯著扶箬。
最后還是沒能反抗的過大帝留給火蓮它們的力量。
宗冶呆滯一瞬。
他搖搖腦袋,發現自己還在這低賤半妖體內當心魔。
這該死的天道,居然敢算計他!
他在假死脫身后,天道意識發現一絲端倪。
然后將他投入到了這片地方,塞進一個半妖體內當他心魔。
它在報復他!
可惜,天道意識還在重新制造規則,掌控這方世界。
它如今也只能困他一些日子。
不就是修為被壓制,他天賦絕佳,用不了多久便能超越這半妖,奪舍離開。
天上流霞一般的金云火焰消失。
扶箬與司徒珀等人皆收回視線。
她的注意力重新落回到司徒珀手中。
最后慎重開口。
“這東西……我見過。”
“它原本該是個羅盤,名為斷滅。”
“上一個人也是和你一個用法,雖暫時能遮擋因果,但天道意識不是好忽悠的,做了就是做了。”
“你若是想要用它來阻斷因果,掩蓋罪孽,是行不通的。”
司徒珀收起手中的碎片,好奇看向扶箬。
“若我只是遮掩行蹤呢?”
沒有因果,雪域那邊便覺察不到他離開的蹤跡。
當然,它確實為他遮掩了幾次殺孽。
這么多年,他一次不動手是不可能的。
扶箬:“只遮掩行蹤無事,但你當真沒遮掩過其他嗎?”
司徒珀唇角慢慢落下。
語氣寂寂然。
“我第一次使用它,是在宮中。”
“有人想要殺掉年幼的我。”
“我將暗中動手的太監凍成冰塊碾碎成粉塵拋進了湖中。”
扶箬神色驚訝,眉頭無聲隆起小小的鼓包。
司徒珀淡漠似那天河冰水的眸光落到她身上。
“是不是很意外?”
“有沒有開始膽顫心驚,覺得我可怕?”
“我生來兩面,一面溫柔寬和,一面如冰雪冷漠,毫無感情。”
“一如那日,我動了手,但心中并無感覺,就像是真的只出門去湖中撒了一把魚食。”
扶箬抬眸,望著他面具之下的面孔。
她面色已經恢復如初。
方才確實意外,但并未被嚇到。
她平靜道:“但你身上很干凈。”
是那種從魂魄里透出來的干凈,不單單是沒有因果殺孽。
扶箬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完整時候的天道。
司徒珀身形僵在原地,似乎是被這話箍住。
眼波流轉間,粲然一笑。
“你竟如此信我。”
“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他會繼續修身養性,研讀人類儒學經典。
做世人眼中最標準的君子。
燕山月在一旁想要結束這個話題。
司徒珀看出他的不安擔憂。
“多謝燕叔一直陪伴我,還有母親的諄諄教導。”
沒有他們,他或許早就和那些只知殺人,茹毛飲血的半妖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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