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份在乎很淺,但終究還是與往日不同尋常。
能調動一分屬于她的情緒。
而且北冥珀出事還是因為宗冶,是因為她那日開口提及……
歸根到底還是她先前疏忽。
明明對宗冶那個陰魂不散又手段豐富的家伙有那么多了解。
卻還是沒能防備到位。
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她還得及時去追蹤宗冶。
扶箬再三觀察北冥珀的情況,最后還是不放心就這么離開。
她抬手在胸口劃了一小道口子。
散著淡綠光芒的生機,順著鮮紅濃稠血液一點點流出。
她取出大半的血液化作細流,填入那半顆心臟。
北冥珀拼命撲棱睫毛,眼神抗拒。
但扶箬還是將那些血液都灌進去,并用自己的神識引動它們穿過心臟在經脈流轉。
北冥珀的身體在極速恢復生機。
那半顆心臟露著的一面,迅速長出一層薄膜。
透明的軟膜隨著心臟每一次跳動而鼓脹收縮。
北冥珀感受著開始融化的身體,輕輕合上泛著水光的眼眸。
“你……不該放血……”
帶著生機的血液是她能調動使用這具身體不可或缺的原始條件之一。
少了這么多血,她體內的生機已經明顯不足。
身體更像是臨近凋敝的風中殘花。
“你這具身體,用不過一年了。”
北冥珀閉著眼,睫毛顫動得像是零落的銀杏葉。
一年,根本不夠她修煉到自由出入這具身體,解開束縛的程度。
而到那時,她會被困死在這具身體里。
魂飛魄散,就此消失。
扶箬見北冥珀開始好轉,面上神色終于輕松了些。
她立即放出符篆,準備離開。
一只雪白冰冷的手陡然間扯住她的衣袖。
然后她就看到北冥珀堅毅明亮得嚇人的眼眸里,飄著猩紅與瘋狂。
“我給你尋一具新的身體。”
到時候他給足對方補償。
若是補償不夠,就讓他背負因果罪孽下地獄償還。
扶箬:“???”
不是,哥。
她轉個頭的功夫。
你究竟腦補了什么?
但此時追蹤宗冶要緊,扶箬也沒空多解釋。
就算解釋,規則也不會讓她說出口。
她只能模糊地長話短說。
“不用,我本來就沒打算長待。”
“本來就是鬼修,之后我會回到自己身體里。”
但盡管如此,扶箬說出的后半句還是在規則的作用下被風吞沒。
在落入北冥珀耳朵里之前,消失的一干二凈。
他只能聽到了她本來就不打算長待。
他下意識理解成,她早就知道自己在這具身體待不長,隨時會出意外。
就這樣子還愿意舍棄生機救他。
北冥珀頓時感動愧疚到無以復加。
兄長的責任心和愛護之意,一瞬間膨脹到要爆炸。
他望著她消失的身影,默默在心中做出抉擇。
哪怕廢棄自己入仙界投胎的機會,他也一定要為她尋找新的身體。
留住她,永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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