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珀準備閉眼修養。
忽然間,耳畔響起一聲不忿又妒忌的噴氣聲。
原先懸在半空一動不動的冰應龍也開始恢復生機。
身體雖然還不能靈活行動,但那張開的鼻孔發出的噴氣聲格外響亮。
北冥珀撤掉扶箬留下的靈力,落到冰應龍背上。
他眼中浮現出包容笑意,用指尖輕輕摸了兩下龍鱗。
“你也很好,我的新伙伴。”
“但她是我妹妹,我不得不去冒險。”
“若是我出意外,一定會解除契約放你離開。”
應龍掌風雨雷電,能興云布雨。
脾氣雷厲風行,喜歡橫沖直撞,野性難馴。
原本它會在圣地冰封那么久,就是因為眼光格外高。
上萬年,愣是沒看上一個山神,不愿意和他們結契。
第一眼見到北冥珀發現他居然還是個半妖,應龍從未想過會愿意跟他走。
但他脾氣實在太好,愿意包容它,不會隨意想要教訓改變它。
而且這半妖的另一面,躁動起來比它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是皎潔溫柔圓月的另一面。
漆黑如不見天日,暗流涌動。
它喜歡,兩面都喜歡。
所以,它選擇了他。
……
扶箬收到北冥珀送的紙鶴后,立即放出佛光追查。
她起手用佛光凝聚出面龐大小的金黃光球。
光球周圍纏繞著一縷縷佛光,它們不斷從里面冒出。
記住扶箬留下的氣息后,爭先恐后朝著北方飛走。
宗冶此時一邊瘋狂逃竄,一邊企圖吞噬吸收掉北冥珀那半顆玲瓏心。
可他無論怎么嘗試,那半顆心里的力量都盤旋在里面紋絲不動。
他的妖力進去后,只能帶出涼煞入骨的寒氣。
頻繁嘗試全部失敗后,宗冶惱怒到面容扭曲。
他眼里充滿了嫉恨。
憑什么?
憑什么那半妖成為山神后能如此輕易地化靈,而他就因為天道一縷私心,一分輕視,覺得他生不出憐憫之心便將他降格為妖?
他為了重新化靈做了多少努力?
如今竟然不如一只半妖!
天道,你何其可惡,何其不公!
當初他就應該算計得再狠辣全面一些。
若是天道意識沒有金蟬脫殼,他早已經脫胎換骨,成就大業!
掌中半顆玲瓏心隱隱跟著某種節奏,跳動了一下。
宗冶立即意識到北冥珀那邊出了意外。
他活下來了。
他余下的半顆心重新跳動,恢復了生機。
宗冶立即加速,準備一路飛去雪域最北端,無人深處。
路上,他慌忙逃竄,卻又格外小心,連神識都未曾放出。
扶箬與宗冶的數次斗智斗勇中,不止是她愈發了解宗冶。
宗冶也已經清晰地認識到,她就是他的一生之敵,是該死的天道搞出來的絆腳石。
他必定要除掉她!
但不是現在。
原本那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天賦就不弱,如今他比她少修煉了不少時間,打起來會是個大麻煩。
一想到如今處境,宗冶就格外不忿。
他活了多少年,從沒有如此狼狽過,被一個筑基修者追著跑。
先前更是被人當心魔壓制在身體一角,用舍利佛光鎮到沉睡。
要不是那該死的半妖在繼承力量時動靜過大。
他被那強橫的力量震醒,還不知道要沉睡多久。
若不是那應龍最開始沒看上他,脾氣又暴戾,他們在打斗中受了傷,他連煉化舍利的機會都沒有。
宗冶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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