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被安排到這具身體里,代替半妖的心魔。
于是,在沉睡兩年,第一次蘇醒的時候。
他做出了一個冒險決定。
向死而生。
佛光舍利是佛家寶物,它的力量最能壓制克制心魔。
那他便主動靠近舍利。
將他身上屬于心魔的屬性力量都消磨掉。
那幾個月,他日日都會強硬逼迫自己靠近舍利,接納佛光。
每每接觸佛光,都會疼到魂魄顫栗,神識開裂。
說一句度日如年也不為過。
他無數次疼得險些暈過去,還要像只廢物野狗一樣蜷縮在角落,偽裝隱藏自己。
除此之外,每到夜深人靜之時,他還要眼睜睜看著那只半妖化靈。
他像只深淵里潮濕粘膩又惡心的怪物,一次次被妒忌與恨意吞噬。
卻又礙于時機,不敢動手。
只能不停洗腦自己,要先忍下來。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但這話對旁人有用,對宗冶這個充滿反骨的家伙而言,他不屑一顧。
他覺得這都是弱者庸人說給自己聽的。
只是沒成想,自己也竟然也有要靠著這些無腦的話來麻痹自己理智的時候。
好在,他忍無可忍之際。
終于磨掉了魂魄里心魔的屬性,只留下了自己的魂魄。
他是先天凈水,那些佛光對他沒了針對作用,效果無幾。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一回,輪到他翻身做主了!
尤其是看到那半妖化靈成功,生出一顆玲瓏心。
那一刻,宗冶只覺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往日他為了算計雪千顏費了多少功夫?
如今只需要挖走他半顆玲瓏心就好。
于是,他開始蟄伏,安靜修煉。
耐心地等了數月,特地挑在那半妖剛剛繼承完力量,身體最虛弱,但玲瓏心又最強的時候,成功用禁制轉移了那只半妖的生機。
因為結了契約,連帶著那只剛從冰窟里爬出來的應龍也跟著變成冰雕。
猛然間,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
打亂了宗冶思緒,將他從過往抽離。
佛骨舍利已經被他煉化成暫時軀殼的舍利,
舍利轉了半圈,宗冶窺見后方。
只見十幾道淡金色流光朝著他追來。
是佛光。
宗冶皺眉,那該死的女人還找來了佛家幫手?
他消掉心魔屬性,自然也無法再共享北冥珀的記憶。
他只記得扶箬驅動舍利那日,調用了佛光。
壓根沒想過扶箬除了能修靈氣還能修佛光。
更沒想到,小小的雪域,別有洞天,藏著秘寶。
宗冶再三思索后,沒有使用妖力,而是選擇調動舍利力量,放出一層薄薄的隱匿光芒。
那女人剛醒沒多久,這佛光八成是她之前調來剩下那些。
佛骨舍利里的力量,肯定能更好地迷惑佛光。
扶箬修佛后,對佛光的感知格外敏銳。
若是宗冶換作妖力,她還可能發現不了。
但是佛光嘛--
哪怕隱匿了,她現在也能隱隱約約覺察到那股熟悉厚重又溫和的力量。
扶箬立即加快飛行速度,跟著眼前飄動的金色光團追過去。
宗冶自覺這套隱匿之法效果奇佳,便尋了一處雪山,暫時棲身。
他先是在山腳下反復用禁制設好陷阱。
又在洞口布置了縝密的天羅地網。
確認只要有人來,他必定能發現,方才進入山洞。
洞內四處都長著水晶似的冰棱,開著紋路繁復又瑰麗的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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