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就這么走了百米。
忽然間,一道日光經過折射從雪地進入眼中。
北冥珀走近,一抹褐色映入眼簾。
是一塊羅盤,旁邊還有一柄斷劍。
斷劍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北冥珀將羅盤收起,手握斷劍,繼續往周圍搜索。
尋找她留下的痕跡。
這一座山頭沒找到,他就去了隔壁。
然后在深埋著的雪地里,發現了坐在輪椅上內里空蕩蕩的尸身。
“你可真是……”
北冥珀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收尸這種活兒也找我,誰讓我是你兄長呢。”
北冥珀俯身,將已經被扶箬處置妥當的尸體裝起來。
燕山月匆匆趕過來,就見到他侄兒紅著眼睛在收尸。
在北定相處那段時間,他對這姑娘還是有些感情的。
于是,下一瞬。
他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
原本還很傷感的北冥珀:“……”
論長輩比自己還能哭是什么感受。
眼見他要給自個兒哭得抽過去。
北冥珀趕忙開口:“她說她不會死,她會來找我。”
“我會等著那一日。”
北定都城。
何修遠離開錦城后果然沒多久便重新回歸朝堂。
這三年,他已經官拜正三品。
何修遠坐在書案前,捏著筆,忽然怔住。
仿佛有什么東西消失了。
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下一瞬,兩只長相一模一樣的小童跑進來,一人抱著他一條大腿。
一張嘴,便泣不成聲。
“何爹爹,花花沒了……”
啪嗒,手中的毛筆掉落到紙上,污漬了一片字跡,最后又滾落到桌下。
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女兒沒了。
為什么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會控制不住傷心?
是惋惜,還是又將她當做春花的延續?
何修遠失神地扶著桌案,雙目投向北方。
她說此去雪域,歸期不定。
其實沒有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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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箬感覺腦袋里又脹又沉。
她想要睜眼,卻發現眼皮重如千斤。
她好似躺在柔軟又舒適的巢穴里,有什么溫和的東西將她包裹。
她沒有身體,沒有軀殼,只有一抹意識在飄蕩。
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其實扶箬感覺的沒錯。
她此時確實躺在虛無中。
黑白二色交織的力量,一道吸收那些想要纏上她的死氣,一道為她增加生氣。
扶箬遭遇斷滅羅盤一擊后。
只剩下最后還未消散的神識,連魂魄都沒了。
問心塔背后的力量將她召回后,看到這場面一度以為見鬼了。
找了半天,才發現還有兩塊靈魂碎片和另一部分神識在傀儡里。
因為神識和靈魂都還有點,加之傳承是北陰大帝的,最擅長生死之力。
所以她勉強沒死。
那道力量邊蛐蛐邊努力干活。
他掏空了四分之一的力量才將那些消散在考驗里的魂魄收攏回來。
于是,繼扶箬拼拼湊湊搞傳送陣后。
自己還有了一個縫縫補補薄如蟬翼的魂魄。
乍一眼,比冰裂紋瓷器的紋路都多。
完成這一切,確認這小家伙還活著后,那力量才冷哼一聲,將扶箬的神識拉進魂魄。
扶箬原本正飄得開心。
那種感覺像是回到了大草原變成一只肆意奔跑、無拘無束的小馬駒,又像是無限蒼穹里一只自在飛鳥,任你遨游。
結果下一秒,突然疼得像是被人凌遲削了幾百上千刀。
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啊--”
扶箬躺在半空,疼得咬牙,疼得像一只瀕臨死亡擱淺的魚兒一樣,上下半身不停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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