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裂紋散發出的痛意,也令她像極了被拔走鱗片的魚兒。
扶箬感覺她要生生被疼死了。
她幾次想要暈過去,結果每到最后關頭,就有一股力量傳送到體內,讓她再回恢復清醒,吊著她感受這無邊痛意。
最后,扶箬感覺自己實在撐不住了。
她眼角流下悔恨的淚水,對著半空虛弱出聲。
“我錯了,我錯了--”
“塔爺爺塔奶奶,我錯了。”
“我不該算計你,嗚嗚嗚……我以后要一定好好做人,不,好好做鬼。”
扶箬從發現宗冶奪舍北冥珀后,就一直在思索如何徹底解決了他。
在見識到佛骨舍利對他的壓制作用后。
她明白了兩件事。
一是宗冶確確實實具有心魔的屬性,他會因此受到限制。
二是宗冶昏睡后,他的實力卡在原地,而她會在丹田修復好,平衡兩種力量后,修為繼續升高。
這兩個,都是她絕佳的機會。
她都可以加以利用來算計宗冶,弄死他。
但這是測驗,雖然當時的她不知道是什么考驗,沒了這部分的記憶。
但她是見識過那些考驗的,背后的規則力量很可能不允許測驗者互相殘殺,在測驗中死亡,不代表現實會真正死亡。
于是,扶箬又做了進一步的謀算。
以她對宗冶的了解,他不會允許自己受制于人。
他必定不甘心當一個心魔,必定不會愿意自己的實力比她這樣一個先前看不上的人還要弱。
只要能真正激怒他,他會為了殺掉她不擇手段。
一旦他自己主動選擇違背規則,她就不信背后操縱一切的力量還會救他。
扶箬想通后,便以此為突破口。
她一次次激怒宗冶,吸引仇恨,逼他恨她,逼他看到他居然比她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活死人修為都要低下,要頻繁受她限制侮辱。
宗冶自負對實力偏執,又唯我獨尊。
時間久了,必定會按耐不住,想要殺掉她,想要擺脫心魔限制。
但扶箬怕這些還不夠。
于是在前往雪域的路上,知曉北冥珀會在圣地繼承力量,從半妖化靈,擁有一顆玲瓏心后。
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計劃,準備進一步引誘宗冶。
宗冶算計雪千顏是為了化靈,那么如果眼前能有一個讓他化靈的機會,他一定會更加心動。
想要擺脫心魔束縛,吸收力量,融進原本的魂魄。
一環套一環,總有一處陷阱適合他。
玲瓏心的計劃,是北冥珀在前往雪域的路上主動告訴她的。
他說他是半妖,他在雪域圣地的幫助下化靈后,玲瓏心必定不純。
所以,他可以將玲瓏心一分為二,一半純粹,一半容納半妖的種種。
就這樣,在北冥珀的偽裝配合下,宗冶真的動心了。
他擺脫了心魔屬性與北冥珀分割。
又暗中強行突破封印,用自己部分真魂和神識算計北冥珀,偷走了半顆不純的玲瓏心。
但扶箬沒想到,北冥珀那日會受如此重的傷,險些真的沒了性命。
那半顆心,對他并不完全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