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望著似笑非笑的韓登,疑惑的問道:“什么有趣的東西?”
“凌兄去年于江淮戰場時護佑文大人,不就是在深夜獨自一人斬殺了四十多人么?此事可是在江淮軍中廣為流傳呢,難不成凌兄這么快就忘了?”
凌晨哈哈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嗐……那都是同袍們瞎傳的,我當時就出去弄死了七八個,還是趁著夜黑偷襲……”
“可江淮軍呈報給兵部的文書冊錄里,可是實實在在的記錄了那晚的戰斗和功勞。究竟是凌兄對我撒了謊,還是江淮軍向朝廷虛報了呢?”
“這……嘶!不是,你不會以為是我殺了那幫土匪吧??”
凌晨似乎聯想到了什么,立刻瞪大眼睛看向韓登:“大人,這就太牽強了吧?你看啊~我家宅安寧,夫妻和睦,又有軍功在身。在臨潁縣這一畝三分地上,上官愛護,百姓尊敬,不缺銀子不缺名聲的,我干嘛要跑到幾百里外去殺一幫毫不相干的人呢?
你不能因為我有這個實力,就胡亂推測啊!這種事你一旦覺著像,就會越看越像。我知道上頭逼你逼的緊,可那也不能押良冒功啊!若你執意如此,我與文大人也是有些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交情,他為了我,未嘗不會與刑部爭辯一二!”
韓登望著勃然大怒的凌晨,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微笑,直到凌晨氣喘吁吁的揮舞著拳頭揚言要告他欺壓良善,拿好人去頂包交差后,韓登這才站起身來,十分自來熟的按住凌晨的雙肩,和聲細語的將他按倒在椅子上:
“凌兄休要生氣,我幾時說過懷疑是你做的了?只不過是聽聞你有這樣的好武藝,所以來和你聊聊,聽聽你的意見和想法,看看能不能摸出點頭緒來。就像你說的,你完全沒有理由啊!”
“哼!”
凌晨冷哼一聲,言辭也不再客氣:“我之前殺人,殺的是唐軍,為得是大周百姓!說句狂妄的,你今天能有機會查案,也是我們這些行伍里的粗人用命掙來的。大人查歸查,可別想著屈打成招、冤枉好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韓登只能拍著凌晨的胳膊示意他消消氣。
話說到這里,這件事也就基本結束了試探和拉扯。青檸端來午飯后,韓登毫不客氣的炫了起來,看起來是真餓了。
席間,這小白臉不住的夸青檸手藝好,還對凌晨一頓恭維,說通曲橋修的如何如何好,活干的有多漂亮云云。凌晨他們夫妻倆也客套的陪著他說場面話,賓主盡歡。
直到目送著韓登走出大門后,小兩口的臉上才雙雙淡去笑意。
青檸摟著凌晨的胳膊,望著已經合上的院門喃喃道:“這個韓大人……可一點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好說話,先前用話試探相公,怕是藏著什么不好的心思。”
凌晨微微吐了一口氣,青檸說得對,這家伙只是古人,不是傻子。他干完活才七八天,對方就能精準的找到家里來,確實不是庸碌之輩。
凌晨扭頭看向青檸,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就不問問我前些日子為何騙你?”
青檸歪著頭抬起下巴看向他,目光溫柔似水:“既然你不想讓我知曉,那一定是有緣由。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們是夫妻。”
凌晨聽罷后笑了,伸手將青檸摟進懷里,吻了一口她的額頭后,突然問道:
“那要是我在外面尋花問柳呢?”
青檸聽后愣了一下,不過并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揪住了凌晨腰上的細肉。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