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孤身完成百人斬的高手,整個大周都找不出來幾個,雖然有趁著夜黑風高取巧的成分,可那也無法遮掩其武藝高強的事實。
同為手握實權的節度使之后,韓登自然是認識文若的,而且還關系匪淺。文若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能讓那個表面謙遜有禮,內里目中無人的家伙不惜屈尊結交的人,能是簡單貨色?
尤其是在聽說了里陽鎮和通曲橋的修建過程,以及民亂四起的潁川府只有凌晨所在的臨潁縣沒有異動后,他的興趣就更濃了。
“凌兄今年貴庚啊?”
“十八,韓大人呢?”
“二十。”
凌晨聽著也有點好奇,于是跟他攀談了起來:“韓大人二十?我有個朋友也是二十,說起來大人可能認識,就是江淮節度使的公子文若。”
韓登“切”了一聲,有些不情愿的說道:“他比我大六個月,算算已經二十一了,”
凌晨見他這副模樣,愣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你們很熟嗎?”
韓登將右腿搭在左腿上,舒舒服服的出了一口長氣后答道:“何止是熟……嘖~咱們相會,談他作甚?背后論人可不是君子所為嗷~”
凌晨聞言一愣:“大人……也算君子嗎??”
?
韓登瞪大眼睛看向凌晨,那表情分明是在說:你什么意思?
凌晨指著他身下的搖椅說道:“我沒聽說誰家君子一進門就搶了主人家的座椅,再說上次,哪個君子會死皮賴臉的待在別人家里蹭飯還面不改色?”
韓登笑了,不知是氣的還是逗的,用手指了半天凌晨,愣是說不出對辭來。
你看清楚,老子是刑部司獄的主官!把中書門下的那幫老東西、還有六部尚書和各鎮節度使除去,我去了誰家都敢蹭飯,到哪里都敢搶座!不找他們的麻煩就燒高香了,莫說這些小事,就是要他們的傳家寶,那也得乖乖奉上!
怎么到你這還被嫌棄上了?
“凌兄還真是……性情直率……”
凌晨聽到這么敷衍的回答后不禁撇了撇嘴,這貨絕口不提吃飯給錢的事,一看就不上道,被家里寵壞的公子哥,連這么隱晦的暗示都理解不到,關中節度使養的這號算是廢了。
“不知大人此行所為何事?左右無他,不如與我說說,聊作談資。”
聽到凌晨提起公事,韓登不免又有些心煩,翻過倒扣在竹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后一飲而盡,咂吧著嘴沉默不語。
凌晨見他不肯說,便也不再追問,沒想到他又自己開口了——
“事關朝堂大事,我也不便向凌兄透露。不過說來倒也簡單,通俗的說就是有戶人家家里,藏著一封十分重要的書信,我需要拿到那封書信。”
韓登俊朗的臉上浮現一絲愁容,顯然這事并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
“那你就去取唄,一腳踹開他家大門,見好的就拿,拿不了就砸,敢有反抗的,往死里打!”
凌晨的話聽的韓登嘴角一抽:“你平時在臨潁縣……就是這么辦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