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臣鶴王兄,從今往后,你們上午繼續保持訓練,但是下午要讀書寫字。筆墨紙硯我會給你們準備,地點就在鎮子私塾后面的。”
劉廷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從前的恩恩怨怨,早就被他拋到九霄云外了。如果說凌晨在臨潁作出的政績讓他自愧不如、當初那一百柳條的酸爽讓他記憶猶新,那在聽說了他單騎救主、雨夜屠敵的傳說后,就只剩下深深的折服了。
現在只要是凌晨吩咐的事,他只做不問。
“這是劉廷讓,我們鎮劉員外的公子。讀過書、也練過武藝。這些護莊都是歸他指揮的,你有事可以直接跟他說。”
王臣鶴聽后朝著劉廷讓拱手道:“劉公子,幸會。”
劉廷讓也光著膀子抱拳說道:“王兄折煞某了,既然是凌相公所托,王兄有事盡管吩咐就是了。”
“哈哈哈哈~”
凌晨摟著王臣鶴的肩膀,拍著劉廷讓寬闊的后背,和他們一起望向麥場上的少年們:
“都是自家兄弟,你們就不要互相客氣了。這幫小子們若是學到王兄的見識和才華,練成劉兄的武藝和槍棒,莫說是一個小小的望云鎮,就是這天下,也能去闖一闖了!哈哈哈哈~~”
王臣鶴和劉廷讓先是齊齊看向仰天大笑的凌晨,后又互相對視一眼,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飄蕩在秋日的清晨,朝陽緩緩升起,漸漸消融了草葉上的薄霜。
——
臨潁縣的縣尉名義上是凌晨,可他不但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反而還直接玩起了消失,根本找不見人。現在的常務副縣尉是劉文越。
在凌晨的不斷試探下,馮延也徹底放棄了自己的底線,干脆眼不見為凈,凌晨愛干啥干啥。現在連他也把劉文越當縣尉來命令了,除非有大事,否則壓根不找凌晨。
要不是看在每月不間斷送來的銀子和文公手下七萬江淮軍的份上,他早就將這等偷奸耍滑、冒領虧空之徒按在地上,重打八十大板了!
其實訓練護莊只是凌晨在聽說了戰火四起后有感而發、順手為之的小事。真要惹怒了老實人,你最好頭上能冒wi-fi信號,或者隨身帶著形昭。
真正的大事是他的初中生老婆最近有些不對勁,時常心緒不寧,情緒低落。
院子里,竹籬笆上的牽牛花藤已經干枯了,散落了一地,落葉枯黃,一片破敗之相。
但籬笆內的小菜園里,卻是豐收的喜慶景象,茼蒿、菠菜、芹菜都已經到了能吃的時候。青檸挽起袖子,一只手拿著菜刀,另一只手握住綠菜,將它們割下來后放進一旁的小編筐里。
凌晨蹲在菜園旁,雙手撐著臉,安靜的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一言不發。
自從生活變好、營養跟上去以后,青檸的臉蛋水嫩起來了,眼神也汪汪的有了光彩。身形雖然依舊瘦弱,但跟初見時比起來已經好多了。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青春期該有的特征和氣質也漸漸隱現,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能分得清正反面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膚色依舊是淡淡的小麥色,雖然比以前亮滑了很多,但離冷白皮還差得遠呢
不過這種事也不能強求,因為迄今為止,除了王臣鶴老婆和小云之外,凌晨在大周還沒有見到過比現在的青檸膚色更亮的活人。
而凌晨自己的膚色是標準的冷白皮,出完汗后往陽光下一站,那反光能亮瞎一眾鎮子里的少女。
哪怕是去年在軍中曬了幾個月,也就傷紅后蛻了點皮,揭去后反而更白了。
雖然青檸聽不懂什么是“斑馬線情侶”,但看到凌晨那副賤兮兮的憋笑模樣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掐他的腰間肉準不會錯。